“看你的心思啊,不过很抱歉,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程旬旬眨巴了一下眼睛,沉默了半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就换了一副面孔,面带微笑的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眉目之间带着一丝魅惑。
“我都上你的床了,我想什么,还要我直说吗?我这是喜欢你呀。”
“是吗?我刚刚怎么觉得你很讨厌我。”
“你看错了。”程旬旬咧嘴笑,“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爱你还来不及呢。”
周衍卿单手抵着脑地,轻轻晃动着脚,淡淡一笑,前一秒看着还和颜悦呢,后一秒忽然整个人凑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笑容变得有几分阴冷,笑说:“我不管你的企图和目的是什么,告诉你背后的人,对我送女人没用,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对残次品更加没兴趣。”
说完,不等程旬旬反抗,猛地就将她给推开,站了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丢在了她的脸上,说:“虽然我没碰你,但你在我这儿过了一夜,总该有点报酬,免得拿着个纠缠不清。”
他整了整衣襟,冲着她浅浅一笑,便转身准备离开。
程旬旬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笑了一声,说:“周衍卿,在你眼里我就值这么点钱啊?”
她的语调很轻,但套房里很安静,周衍卿还是听到了她的话,脚步不由停住,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你再说一遍?”
“没事,我说周先生您慢走。”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说,口吻听起来有些严肃。
“我没叫您啊,您听错了。谢谢您的支票。”她起身扬了扬手上的支票,“只是睡了一觉,就拿那么多钱,感觉跟天上掉馅饼似得。周先生那天需要纯暖被窝的话,给我个机会哦。”
她打趣笑,语气里含着一丝嘲讽。
周衍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晌就转身离开了,房门嘭的一声给关上了,程旬旬看着这五万块的支票冷笑,一下就给撕成了碎片,丢在了垃圾桶里。
她就值五万,在他眼里就五万!程旬旬被他这五万给气着了,恨不得甩他一个耳光。气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觉得有些怪异。
照道理说,周衍卿难道不该认识她吗?可刚刚为什么他好像是不认识她的样子?装的?那他就真的是个畜牲!从她手里把唐家整个家业都拿走了,几年再见,竟然给她装孙子!可恶!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出来时,陈聿简不知何时竟然坐在了沙发上。她吓了一跳,身上只裹着一块浴巾,连忙退回了卫生间内,“你怎么进来的?”
陈聿简没有回答,只是拿了一套衣服递给了她,程旬旬说了声谢谢,立刻换上,出来的时候,脸颊还红红的。
“你怎么进来的?”
“总有办法进来的。”他说。
她搓了搓脸颊,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你干嘛不敲门啊,我又不是不在,你这样擅自闯进来好像有点不太妥当。”
“抱歉。”他低垂了眼帘,脸看起来不是特别好,“我看到周衍卿已经离开了。”
“对啊,他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五万的小费,可大方了。”程旬旬说着,就从包里把她撕掉的碎片倒了出来,连带着一个小物件也一块掉了出来。
陈聿简皱了一下眉,有些不明所以,“五万小费?”
“对啊,我昨天占了他的床,睡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还给我五万,是真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啊。噢,他还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让你们别送女人了。”程旬旬简明扼要的说完,眯眸看了陈聿简一眼,问:“你之前跟我说的是真的吗?我跟他以前是夫妻?可我看他怎么好像并不认识我啊。”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你们……”
“我们?我们什么?”程旬旬问。
陈聿简摆摆手,说:“没什么,他应该是装的,毕竟当初他做的那档子事儿也不光彩,他摸不透你的目的,自然就跟你装傻了。”
“是吗?”程旬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话音落下,屋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陈聿简有些出神,程旬旬则盯着他看。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对上她的视线,微微愣怔了一下,说:“怎么了?”
“你昨天对我下**,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吗?”她眯起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如果我跟他那什么了,怎么办?”
陈聿简抿了唇,没说话。
程旬旬挑眉,抬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是不是就想着我跟他能发生点什么,这样好接近他,是不是?”
陈聿简依旧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眉心微微的蹙起了一个小疙瘩。
“你回来要做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跟我商量一下呢?”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喜怒,墨的眸子里倒映着陈聿简的脸。
他笑了一下,说:“我怕你不肯见。”
“你怎么知道我不肯见?你是怕我不肯见,还是怕我不肯跟他**?”
“行了,别说了。”他猛地站了起来,眉头紧锁,说:“总归你是要接近他的,我帮你一把而已,那种事情清醒的时候做,你会排斥,不如就无知无觉。”
程旬旬倒也不恼,笑说:“可是人家根本没动我,没准我清醒的情况下,还能诱惑他。你说谁会对着一个跟挺尸似得女人有所动啊?美人计嘛,不是这么用的,而且那么早要他吃到肉,未必能如你们所愿。”
“噢,难道你们会以为他这样的人会顾念旧情?”她抬起了眼帘,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陈聿简,你好像说过他对我是没有感情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能够心甘情愿的把我的家产都给他,那么他又怎么会顾念旧情呢?还不如让他另眼相看,引起他的注意来的快。”
“你……”陈聿简一时语塞,他忽然就看不懂程旬旬这个人了,性情多变到,更多时候连他都把握不住。
“其实我忘记过去的一切,你跟我说那些的时候,我心里没多大的感觉,我回来最大的目的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来看看这里,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再看看我的外公和妈妈。至于周衍卿,我倒是没多想,毕竟我不记得了。不过今天我看到他了,跟他说话了,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那么讨厌他,就算我失忆了,忘记以前的事情了,但那种讨厌却那么深刻。”
“所以,我决定了。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那么风光,那么的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拿着我的东西,称霸王,算什么东西?”程旬旬皱了眉,总觉得心里特别膈应难受,看着陈聿简,说:“你确定你都说完了吗?他没有做其他更可恶的事儿?”
陈聿简眼眸微动,“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没有,但我觉得他应该做了让我非常痛恨的事情,不单单是抢了我的家产,一定还有什么。”她自言自语的说着。
陈聿简没说话,半晌,才转开了话题,说:“房子已经弄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有什么要改的要换的,现在还来得及。”
“噢,也好。总住在酒店也不舒服。”程旬旬点了点头,她说着,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起来,包括那个小物件。
三天后,程旬旬因为不满意家里的床垫,就请了半天假一个人去家具市场选购床垫。逛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旋即清了清嗓子,唇角微微一样,便将电话接了起来,说:“喂,请问哪位。”
“程小姐,是吗?”
“是,你哪位?”
“周衍卿。”
“噢,周先生啊,有事吗?”
“装傻?”周衍卿哼笑了一声。
“我真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儿啊。”程旬旬觉得十分冤枉,不明所以的说。
“你拿了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