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磕头如捣蒜,终究,重明还是站了起来。脚步未动,神色平静,只是身形不知不觉在一双深思的眼神中整个人悄然化作一阵白烟转瞬消散。
作为一山之主,这等修为也算不上惊奇!
“唉!”
重心一声叹息,眉头紧锁,猛的灌了一口茶,眼睛也不去看依旧不停磕头的朱若为,心中自思真是活该找罪受。可又一想,对方这样,自己也难逃责任,一时间只觉的心中难受,再看对方现在认错的样子,不觉竟心中一阵厌恶,忍不住怒喝一句
“够了!”
“人都走了,你还磕,有什么用!”
几句话,让重心百感交集,心中的烦恼此刻集在一处无法宣泄。一拍桌子,愤愤甩下一句
“自作自受!”
然后头也不回的踏步出去。
朱若为顶着额头的一个红包,忍着痛,默默看着师傅离去,心中委屈的叫了两三声,对方好似听不见,也不回应,显然和以往不太一样。
自己此刻被孤零零落在这里,只觉的一瞬之间,天地落差,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十多年来,他们之间虽然小打小闹,但每次最后都是师傅他老人家以各种借口来重新改善两人的关系,所以,自然也是屡次无所顾忌,可这次,终是这份年少轻狂惹了祸。
此刻的他,沉寂片刻后,不知为何略觉心中不快,甚至隐隐的,居然有那么一丝怨恨。伸手轻轻摸了摸额头的那个包,只是轻轻一碰,巨大的痛感就让他一瞬间五官拧在一起,真是痛煞人也!
被痛感这么一刺激,他的脑袋里居然开始催生另一种想法,他不懂为何只因为自己虚报了一点成果,就要受这种惩罚,而且还是两年必须睡在松林,那滋味想想都浑身开始难受!
思来想去,越想越气,这一股小小的情绪,终究让他在无数一次次的注视中扩至最大。他此刻怎么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自己也确实已经开始研习第四层的心法了,又不是相差太大,假以时日,只要再跟缘随云交谈一番,必然可以领悟第四层的大部分精要。何必执着于什么骄啊燥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有讲的那么严重!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心中越是不服,左思右想,一咬牙,那股热血就升上脑门,擦石碑就擦石碑!反正自己又不是没干过,师傅以前也让自己擦过几次,虽然都偷懒去玩了,可也大致看过地方,能有什么难的!
想到这,少年的冲动让他又轻轻碰了几下头上的包,然后懊恼之余在心中暗暗咒骂师傅干嘛非要让自己给对方磕那么多头,他肯定了解对方的为人,还让自己吃这些罪,真是的!
年少轻狂,也不过如此,纵然是错,可又得不到解惑,最终意气用事,踏上极端。
此刻的朱若为绝想不到,自己此次的遭遇,造就了他一生的转折。
负气之下,他就收拾东西,带了些吃的和衣物就顺着山路跑向后山.
这天剑山,其实并非常人所见只有一道。
云层之上,有主峰一脉,便是通体如剑之山体,冷锋锐石,青枝绿叶。此常人所见之像,在高云之上,则是另一番奇景。
在那浩瀚晴空,无限薄云之间,有奇石数百不等,大小不一,如环似卫,以天剑主峰为心,悬而不落。
如云般浮于流云之内,似岛处长百色绿物增奇。
其中,有五处最大之石,岩高为峰,脚下碎石成群,显得主像正位,高低远近各不相同。而此五峰上更是山水皆全,四季常绿,非,常人可明其玄机。
五处高峰正是天剑一脉五位师长各自的道场所在,他们如群星般围绕着天剑山的主脉,整个天剑宗的大殿就在主峰之上,各处更无桥梁绳索,每到重要事宜,五门弟子皆需御空而至,因此,也对各个支系弟子的修为是一种挑战。
在天剑山上除了重明和重心暂居主峰外,五位师长他们每人都守一处。
而所谓的碑林就在重心与朱若为所住小屋之后的半山腰,中途需要经过一个宗祠,因为朱若为的身份,所以在以前他经常偷跑出来玩耍,虽然山上也找不到玩伴,可对于一个年幼贪玩的孩童来说,只要不是呆在一处,也总会发现有趣的事情。
顺着记忆,朱若为也不打算跟自己的师傅说一声就赌气的自己出发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默默责怪师傅他老糊涂,为什么要把掌门带来看自己,而且明明他亲口说过掌门和他是亲兄弟,结果还是让自己受了这样的处罚,真是越想心里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