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局长。”有人怯怯的举手。
“什么事?”马副局长很是生气,为什么轮到自己值班的时候总是这么多问题。
“这是晚上,我们人手不够……”副指挥道。
马副局长怒道:“人手不够你会不会调?啊!”大手一挥,吩咐道,“局子五公里范围内的全部叫起床,行动要快,凡是迟到的,这个月的休假全部取消!”
这一夜,江南区南平镇热闹起来了,区分局下辖十余个派出所有五六个离第三医院很近,纷纷吹响了集结号。
近百人深夜里从被窝中爬起来赶到各自的派出所,到了大厅集合的时候,很多人还在扣扣子,一个个莫名其妙。
此前从未如此联合执法过,所以围捕网的展开和机动性极差,愣是没看到一辆黑面包车的身影。
马彦福一边跟武廷芳联系,一边叫技术员调取交通中心信息,严查包围圈内所有超速的车辆。
这一查让人大跌眼镜,技术员纷纷叫苦,这他妈的百十个路口,几乎每个路口每分钟都有人在超速。
“查!一定要把那罪恶的面包车查出来!”马彦福怒道。
技术员喝了一整杯不加糖的苦咖啡,挽起袖子埋头苦干,经过仔细分析对比,仍然没有踪迹,气的马彦福摔杯子骂人:“饭桶!速度敢不敢再快点?”
指挥厅里顿时寂静一片,一只蛐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在屋里边跳边唱,还跳到了马彦福脚跟前,那清越的歌喉不要太好听哦。
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好笑,马彦福脸上的肉都在抽动,狠狠一脚踩上去,蛐蛐却高叫着跳到了马彦福脚背上,引吭高歌两声,迅速遁去,指挥厅响起一片忍不住的窃窃笑声。
马彦福那个气呀,怒道:“都看着我干嘛,继续继续,继续找!找不出来别下班!”末了又对保洁工作炮轰道:“这卫生谁负责搞的,扣罚这个月的奖金,全局发通告批评!”
副指挥吴宝军嘟哝道:“靠,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呀。”
“你在嘀咕什么?”马彦福横眉倒竖。
吴宝军闭嘴了,心里继续嘀咕:“操,从来没见你办案这么热心过啊。今天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的是,前两天昊天集团托人来查分局内一个实习警员的资料,手下查出来后马彦福也顺便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浑身冒汗,不过很快又隐隐的兴奋。
因为档案室查出,实习警员的武廷芳的来历不简单,之前大家一直没注意,其实这脾气火爆的丫头是大有来头的,属于得罪不起的人物。
马彦福心里的疑问又得到了解释,为什么武廷芳来了这么久还没转正?因为她是专门被下放到基层来锻炼的,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受到任何委屈都没有亮出自己的王牌。
从此,马副局长多了一个心眼,那就是要‘培训’好‘服务’好这个实习警员,只要她建功了,成熟了,自己也就立功了,何愁局长前面的副字去不掉?
反之要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捅了那武大炮的篓子,自己的前途也就毁了。
所以武廷芳一报案,马彦福立马浑身干劲,一心要协助实习警员破案,而且要破得漂亮,况且绑架这类恶xing事件本身也是大案要案。
只是马彦福突然的改变未免让熟悉他的同事们有些不适应。
但是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包围圈形成之前,徐凡尽拣小路偏僻地方,早就冲了出去。
也是由于徐凡非常狡猾,路线一直在随心变动,所以根本无法在前方组织有效拦截,气的武廷芳大骂可恶。
武廷芳骑着机动性能更优越的摩托车紧跟在后面,由于车内有人质,她不敢开枪,十分的焦急。
面包车掉头开往郊区,路上几乎已经没有社会车辆了,武廷芳逼上去,从右侧靠近,右手把车,左手持枪威胁道:“停车,赶紧停车!”
徐凡早就被追得杀心大起,大骂一声‘臭娘们!’,猛打方向侧撞过去,武廷芳赶紧收枪躲避,被面包车逼得差点摔倒。
武廷芳的倔脾气上来了,稳住车身再次冲上去。
中枪的大头已经把自己的伤口止血包扎起来,见武廷芳追逐不休,大骂道:“操,臭娘们,老子整不死你!”
折身在车后箱找趁手的东西,他翻出一根一米多的钢条,看准了赶上来的武廷芳,忽然将车门拉开一点,猛地将钢条捅进了摩托车轮胎的孔隙,车胎一转,摩托车猛然卡停,将武廷芳摔飞出去几米远,滚落在马路上。
雪亮的车灯照在摔倒在地的武廷芳身上,徐凡狰狞着面目往她身上压过去。
武廷芳脑袋昏沉已经来不及躲避,面包车轮胎撞在她头部,幸好她戴了头盔,车胎压上去蹦跳了一下,整个车身往左一偏,后轮几乎是贴着武廷芳的腰滚了过去。
扑鼻的灰尘,难闻的焦糊味,被压瘪的头盔!
武廷芳从鬼门关门口走一遭,幸存了下来,她脱掉头盔,愤怒的吐出血水,看到面包车下了匝道,要往另外的方向逃窜。
想起电影里边的镜头,武廷芳脑子一热,快步冲上立交桥,转了一个大圈的面包车刚好到脚底下,武廷芳深吸一口纵身跳了下去。
两米多高一瞬间就落到了底,‘哐当’一声,武廷芳掉在面包车头,被惯性甩得倒翻一个筋斗,赶紧趴伏在车顶。
车内的人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大头骂道:“操,这骚.逼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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