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轮回？”金刚问道，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又没有察觉出有哪里不对。

“一场大梦，一场轮回，此时不醒，更待何时！”渡厄一脸慈悲，双手合十，而后抬头，眼中神光咋现，直贯三千界，刺入金刚心神。

“我是谁？”

金刚一顿，语气有些疑惑，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像是遗忘了一些什么。

“我是采药人？”金刚疑问，然后摇头否认，“不，我不是。”

“那我是谁？”

疯了？

不论是蛊仙，还是那巫师，又或者一旁的道人都有些头皮发麻，在他人眼中，他们就是仙神一般的人物，他们的精神意念比身体更为坚固。

但现在，就有一个与他们同等的生命体怀疑起了自身，信念崩塌，一身的纯阴气血都锁不住，身神散溢，不再统一，这是境界跌落的特征。

“我是谁？”

“谁又是我？”

金刚迷茫的像是一个孩子，一身境界崩塌，自纯阴跌落，力场解体，凝炼的一身劲道也都散去，不负圆满，甚至连丹道都保持不住，精散气消。

境界跌落，气息混乱，就像是九天的仙神在这一刻跌落凡尘，失去了仙骨，化作凡人。

“你就是你。”渡厄面容更加的慈悲，眼睛微闭，像是看不得这人间疾苦。

“我就是我？”金刚喃喃着，而后眼睛一亮，拍手笑道，“是了，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我也是你，你也是我。”

然后在诸人的感应中，那金刚像个小孩子一般高兴，跳过去与渡厄僧人站在一排。

精神凝聚，丹道再成，一身的生命气场统一，赫然境界回归，再次化作一尊纯阴的真人。

只是，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是，那一身的精神意念，那一身的生命气场，那僧人与金刚竟一般无二，就像一胞双生，一母同胎。

金刚的面庞蠕动，变得与渡厄相似，就像是金刚正在回归他原本的相貌一样。

“阿弥陀佛，大梦三千，浮生若梦，贫僧……渡厄。”金刚双手合十，面容慈悲，与那僧人的面孔一般无二，就连周身气息都隐隐相连。

在场的诸真人头皮一炸，感觉浑身都在发冷，体会到了身为凡人时的恐惧，也感觉到了自身的贫瘠，感觉到了自身的未知。

这是什么手段？

神耶？鬼耶？

特别是那巫师与蛊仙，更是周身冰凉，感觉到了久违的恐惧，如果他们不是采药人的话，那他们又是谁？

“你是谁？”他们的目光看向了王均，也提出了道人最大的疑问，想要讨一个答案。

先是僧人异变，后又是金刚异变，两个人都已经不似自己，换了个模样，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这个老妖怪。

是的，一个老妖怪，一个得了真仙道，转世又重生，底牌层出不穷的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