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幼薇扭头往大房那屋看了一眼,抿了抿唇,直接去了厨房热菜去了。
陈老婆子这会儿就是仗着杨梅不在家,又知道杨梅不待见自己闺女和女婿,这才可着劲儿的骂这俩人。
“......你是家里的长子,是长房长子,将来可是要给你娘养老的。
你凭啥不能作主?
伯旺,你就总是这副窝窝囊囊的怂样,你娘才不喜欢你,才看不起你。
你的骨头是软的呀?你就不能硬气一回?白长你这么高的个儿!
老娘把闺女嫁给你,除了当年收的那点不够塞牙缝的彩礼钱,我从你这儿得了啥好处了?
荷花她俩姐姐,她仨妹妹,你去打听打听,哪个都比她强,都晓得要给娘家扒拉点好处。
就荷花这个死丫头,真真是白眼狼,早知道当初生下来老娘就该把她扔茅坑里淹死......”
陈老婆子在炕边巴拉巴拉骂得起劲,全场就数她最嗨。
炕上,陈荷花已经不再呜呜咽咽的哭了,改成了默默垂泪。
马大妮早在马伯旺回来之前,就找到了马二妮,姐妹俩一起溜出了院门,去村长家给奶奶打小报告去了。
陈铁柱则低着头只顾着填肚子,将原本属于陈荷花的口粮给吃得一点不剩。
马伯旺以往是默默挨训不还嘴,可这一回,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在陈老婆子再次骂他‘没种’的时候,马伯旺握着拳头的手,重重的砸在了门框上。
砰得一声闷响,把呱噪个不停的陈老婆子吓得全身一阵哆嗦。
陈铁柱拿在手上舔着碗底的大海碗随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土陶碗十分顽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坚挺着没让自个儿碎成八瓣儿,只是碗口的地方,磕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陈荷花也被马伯旺的这一拳给惊到了。
她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丈夫。
马伯旺原本满值的怒气随着打出去的这一拳头宣泄了大半。
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气势也随时锐减。
“娘,你骂够了没有?”马伯旺抖着唇,指着外面道:“骂够了就离开。”
“啥?你赶我走?”陈老婆子掏了掏耳朵,看女婿身上的气势不像刚刚抽风时那样凶了,又要抖起来。
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刚要挥手打在马伯旺身上,忽的,一道气势汹汹的身影从屋外闪了进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陈老妇,我杨梅的儿子岂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杨梅脸色阴沉,强势护犊子的姿态,让陈老婆子瞬间气短。
“亲家,是你啊!
你误会了,我没......”
杨梅冷笑:“我没误会,你也不用砌词狡辩。
当我们家没人了还是咋的,我杨梅还没死呢,你就敢这样打骂折辱我的儿子儿媳。
陈老妇,你想来我家叨光蹭好处,但凡你态度好一些,老娘看在亲家一场的份上,可以适当让你占点便宜。
可你又想拿好处又想践踏我马家的人,你当我们蠢还是觉着自己的狗脸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