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草给锦宝画的那张符箓是用朱砂绘制的。
小公主从小就对朱砂敏感,那点朱砂入了体内,就搅弄得她腹痛难忍。
锦宝现在是还不足月的婴儿体,动用意念催动仙术就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把奶和符水一并吐出来后,锦宝就乏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依稀听到奶奶在耳畔喊她,锦宝哼哼着想跟杨梅说【奶,我已经没事啦】
可小公主这会儿声音微弱蚊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杨梅见锦宝突然不哭了,还紧紧闭着双眼,吓得心肝发颤。
她一口一个'乖宝'的叫着,可锦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娘,锦宝,锦宝她会不会......”陈荷花眼泪扑簌而落,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杨梅却是明了她的意思,她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脱口道:“别胡说!
锦宝是小仙女托生的,她福气大着呢。”
话虽说得掷地有声,可杨梅心里还是有些恐慌的。
她不着痕迹的轻轻摸了摸锦宝的劲动脉,见孩子脉搏跳动仍然有力,她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安了些。
刚刚外头的狂风骤雨已经停歇了。
什么时候停的,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只有刘春草一直在悄悄的观察着。
似乎是锦宝停止哭泣后,风雨和雷鸣就歇了。
锦宝果真是小妖精,居然能操控风雨雷电。
现在是还小,要是让她成长起来,那日后还能得了?
刘春草抚摸着被杨梅扇肿了脸颊,心里恨恨的想着,现在婆婆一叶障目看不清楚,她便做了这个恶人,总好过让小妖精长大后,连累全家被当成妖精同党烧死的好。
就在刘春草扒着门缝想要看一看锦宝那个死丫头到底如何了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
刘春草踩着院中的积水,赶忙去开了门。
村里的赤脚大夫马老歪就站在院门外,头上脸上都湿漉漉的,好在他身上披着蓑衣,衣裳没有被方才那阵大雨浇湿。
“你家谁又病了?这么着急火燎的!”马老歪没好气地轻哼一声。
铁头去家里找他来杨梅家看病那会儿,雨势又急又大。
这雨势出来肯定要被淋个透心凉,马老歪就摆摆手对铁头说等雨小些的时候再走。
谁知那铁头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连拖带拽的,就要他冒雨出诊,过来给杨梅家的人看病。
马老歪破口大骂铁头是不是'有病'?
铁头很光棍的怼了马老歪一句:“谁没病愿意见老歪叔你这张树皮脸?”
这可把马老歪给气得不行。
铁头不给他墨迹耽搁的时间,给马老歪找了件蓑衣和斗笠,又帮他背着药箱就拖着人冒雨出了门。
这一路虽然雨渐渐小了些,可村路泥泞难行,马老歪脚又跛,走得那叫一个战战兢兢。
刘春草站得近,被马老歪的大嘴巴喷了几点唾沫在脸上,恶心得不行。
她嫌恶的用袖子抹了把脸,这才指着大房那屋,说:“我大嫂小闺女不知道咋回事,刚哭得特别大声。
从下雨打雷那会儿就开始嚎,直到刚刚雨停了才止住了哭声。”
马老歪脱口道:“八成是被打雷声吓着了,这有啥,小孩子多哭哭对身体好,没啥坏事!”
刘春草想暗示锦宝这死丫头的异常,奈何马老歪根本就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
拖着跛脚进了院子,扭头冲身后的铁头喊:“愣着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