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马仲兴送刘春草回来时,给刘老婆子留了一两银子生活费。
看在钱和生意关系的份上,刘大嫂怎么着也得对这个小姑子客气一些。
吃饭能管饱,活计也没以前那么繁重,但刘春草仍然觉得日子很难熬。
不是身体上的难过,是精神和心灵层面上的纠结和痛苦。
人在顺境之中的时候,总是不知足,得陇望蜀,祈求得到更多。
只有被打回原形后,才会惊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刘春草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心里惶惶难安,总担心婆婆会雷厉风行的去族谱上消掉她的名字,把她被休这事儿坐实了。
赵茯苓找过来的时候,刘春草躲在屋里连面都不想见。
刘老婆子看在赵茯苓给自家带了糕点的份上,将赵茯苓引到了刘春草屋里。
刘春草不耐烦的喊了声‘娘’,瞥了明显不安好心的赵茯苓一眼,扭身上炕躺下了。
这副‘生无可恋’的弃妇模样落在赵茯苓眼里,只觉得刘春草可怜又可笑。
“春草姐,我这样叫你可以吧?”赵茯苓客气问道。
刘春草不予理会。
刘老婆子送了一杯糖水进屋,略有些尴尬的对赵茯苓说:“春草她心情不好,并不是针对你,赵姑娘你别见怪。”
赵茯苓道了声谢,笑道:“大娘放心,我能理解。
春草姐,你那个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是领教过的,这一次,真是苦了你了。”
刘春草一听这话,就知道赵茯苓是来挑拨的。
她冷哼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出头,我跟你也没啥好说的,出去!”
赵茯苓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春草姐,你难道不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想么?
马老婆子她那样对你,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她?”
刘春草心里原本就猜测赵茯苓是为了豆腐方子来的。
刚听了她的挑拨,这会儿基本可以确定了。
她从炕上坐起来,定定望着赵茯苓问道:“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春草姐,你果然是聪明人。
我这趟来,是替黄家来跟春草姐谈豆腐方子的买卖的。
你要是有豆腐方子,你自己开个价,黄家愿意从你手上购买!”赵茯苓也直接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刘老婆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心头一颤,直勾勾的盯着闺女。
她也想要豆腐方子呢!
要是他们家自己能做豆腐出来,哪里需要花钱去跟杨梅拿货?
到时候他们学着杨梅做豆腐的模式,把村里人都发展组建成卖豆腐的商队,那也能跟杨梅一样有大把的银子进账。
刘春草嘲讽的笑了笑,说:“你以为豆腐作坊的人就知道豆腐是咋做的了?
做豆腐最重要的一道流程就是点豆腐。
而这点豆腐的技艺,只有我婆婆一个人会。
就是我,也没资格学。
赵茯苓,你这趟算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