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结束后,王员外送来了今日斗诗大会上比较出彩的几篇诗作给闺女王惜筠看。
王惜筠在江南的时候,就小有才名,对诗作水平的好坏,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一一看完了父亲送来的诗作后,王惜筠淡淡一笑,“水平都差不多,没有太惊艳的地方。
爹爹,我知道您是爱才惜才,想给那些学子们更多展示才华和试练的机会。
可您花银钱培养这些人,不见得能听到个回响。”
这些年来,王员外在江南那边也用相同的方式,支助举荐过十多名才学出色的学子们进学拜入名师门下。
陆续有几名学子参加科举,考上了举人和进士,其中有两名更是得了大造化,被留在了翰林院当差。
王家虽家大业大,在江南那边有不少挣钱的营生,可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银子花在这些学子们身上,将来指望他们能知恩图报回报王家,王惜筠总觉得不太现实。
王员外道:“县城的这些学子们,自是无法跟江南道那边的青年才俊相比。
但这些人里面,要是再仔细选一选,还是有一两个能拿出手的。
美玉都是从璞石中挖掘出来,再一点一点的打磨雕琢才能成为无价之宝。
人才也一样,需要积累和沉淀!”
王员外捋着胡须,目光幽远的凝着虚空,唇角不自觉的飞扬起来。
片刻后,他似记起什么,扭头笑盈盈的问闺女:“惜筠,今日为父与养心书院的几个秀才打过交道。
其中有一个瞧着挺不错,相貌堂堂,举止文雅,要不要......”不等王员外把话说完,王惜筠便摇头拒绝:“不要!
爹爹,这些人才能都不是拔尖的,女儿可不敢将宝押在他们身上。
他们如今也只是秀才或者童生,将来再出息也难以抵达封侯拜相的高度,又能带给女儿什么富贵荣华?”
王惜筠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咬唇轻轻笑了笑:“爹爹,明年又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年了,您要不便送女儿进宫去吧。
女儿若是能得了皇上恩宠,在后宫站稳脚跟,王家何愁不能兴盛?
您将宝押在女儿身上,总比押在那些个跟咱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学子身上强不是?”
王员外没想到自己闺女居然心这样大,竟是想要进宫选秀博前程。
他又急又恼,偏有些话他根本无法与闺女掰开了揉碎了讲个清楚明白。
王员外深呼吸了几口气,语重心长道:“惜筠,为父就只你这么个宝贝女儿,你叫我如何舍得送你去选秀?
皇宫那种地方,水深着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前朝后宫这里面千丝万缕,牵扯可大了去了。
你可知道每年后宫有多少女子不明不白的死去?还不是挡了谁的道了?
这事为父不许你再提了,我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生怕被女儿纠缠,王员外丢下这话,便甩袖大步离去了。
王惜筠连喊了两声‘爹爹’,也不见王员外回来,气得扬手把学子们的诗作都扔了。
扭身坐在绣床上,抡起小粉拳用力的砸了几下床榻。
丫鬟莺莺见了,忙上前安抚:“小姐,您别生气了,老爷也是心疼小姐,舍不得小姐啊!
其实进宫也没啥好的,都说一进宫门深似海,你想家了,要跟老爷夫人见一面,那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