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回了家里,第一件事便是借着换衣裳的由头,进东屋里把芥子空间里呼呼睡得喷香的小孙女锦宝给抱出来。
好在大家那会儿的注意力都放在山上,陈荷花没听见锦宝的哭声,便也没有进东屋来打扰孩子睡觉。
杨梅将沾有银狼崽子气味的衣裳换下来后,用香皂仔细洗脸净手,这才出了屋子。
王氏和罗氏等人忙上前来询问情况。
杨梅笑着说:“都没事了,算是有惊无险。”
“秀才娘,听说那狍子是狼送的?
这真的假的?”王氏脸上的表情就俩字,不信。
杨梅说:“一个人说你不信,大家都这么说,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王氏:“......”跟所有人唱反调能有啥好果子吃?她还是信了吧!
马伯旺和马仲兴兄弟俩去后院那边处理狍子去了。
杨梅把厨房里的活暂时交给了王氏她们几个。
家里就一个灶台,要做全村人吃的席面,自是不容易。
也因此,杨梅除了米、面、馒头、饺子、豆腐菜和时蔬这些家常菜都自家做,剩下的各种硬菜,她直接交代给了德运酒楼,让胡掌柜做好了派人送到村子里来。
家里桌椅板凳,也是不够的。
杨梅便让帮忙的村民去把他们家里有的先搬过来。
院里摆了六桌,院门外面,还能摆多七八桌。
锅碗瓢盆,也都是大家各自从家里拿了一些过来凑合着用。
在杨梅一家风风火火忙着准备流水席的时候,陈荷花的娘家人以及刘春草的娘家人,也都先后出了门,往善水村过来了。
陈荷花的老娘陈老婆子这一回,可是带着全家十几口浩浩荡荡来赴宴的。
陈老婆子生了六个闺女,一个儿子。
六个闺女都已经出嫁了,现在就只剩下老两口带着儿子陈铁柱生活。
陈铁柱打小就被娇惯着长大,这么大一个人了,从来不下地干农活。
陈老头自己累死累活的养全家,四十来岁的人,瞧着跟六十差不多。
陈老婆子则经常带着儿子陈铁柱挨个闺女轮流着上门去打秋风。
上回陈老婆子和陈铁柱母子俩在家里打骂陈荷花和马伯旺,被杨梅拿扫帚笤子拍走后,自觉没脸,也没敢再上门。
可这回不一样,杨梅要给一个赔钱货孙女摆满月酒,还要宴请全村人,他们作为姥姥和舅舅,不是更该来吃这一顿?
有这种又吃又拿的好机会,陈老婆子立马就去叫上了另外几个闺女和女婿。
来之前陈老婆子就对他们说了,上桌后,不带汤水的,能用油纸包起来的,第一时间全包起来塞身上。
到时候回去路上,全都得交出来给她带走。
不能带走的,就便宜他们了,尽管敞开了肚皮吃。
陈荷花的大姐和大姐夫,觉得陈老婆子这吃相有点难看了。
可他们夫妻俩都是老实巴交的,又经常被陈老婆子镇压、剥削,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开口就惹来陈老婆子的打骂。
相比起空着双手就上门来吃席的其他人,陈大姐做不出不送礼就白嫖的事情,夫妻俩出门前就把一块压箱底的料子带上了。
只是他们也不敢拿出来给陈老婆子过目,生怕一会儿这料子被老娘给占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