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花沉默着,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刘春草的一席话,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刘春草见状忙解释道:“大嫂,你可别恼我呀,我刚才可不是故意要给你添堵才那样说的。
我就是......”
“春草,你说的是实情,是我自己没有想那么深。
你放心吧,我没有恼你,也没有不高兴。”陈荷花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
马幼薇正好进厨房来帮着拿碗筷。
听到陈荷花最后那句话,以为是她二嫂又刁难欺负大嫂了,眉梢微微一挑,开口询问道:“大嫂二嫂你们在说啥呢?
什么恼不恼的?咋了?”
刘春草一看小姑子眼神和语气明显都偏着陈荷花,心里有点委屈。
她都这样小心翼翼了,自打回来后,啥活都抢着干,也不敢再弄什么小动作,咋小姑还一副防贼似的模样待自己呢?
难道犯了一次错就得被判死刑不成?
她现在,连大房的门边,连锦宝的衣角都不敢碰一下,自认怂,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她如何才能被大家重新接受?
“小妹,我啥也没做,我没欺负大嫂,你莫要如此看我!”刘春草委屈巴巴的说。
陈荷花见状也忙替刘春草辩解:“小妹,不关春草的事儿。
是我自己忽然想到我娘是个不讲理的,我求了咱娘让我大姐来作坊做事,怕到时候我娘来闹腾。”
马幼薇哦了一声,笑道:“这多大个事儿啊,大嫂你至于怕成这样?”
“小妹,我娘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胡搅蛮缠的威力,你也是知道的。”陈荷花越说越无奈,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马幼薇说:“招进来做事的女工,我们日后都会正式的走一道面试流程。
这面试的事情娘日后就交给我负责了。
你娘想让其他姐妹来,可以啊,但面试后让不让过,还不是我说了算?
反正主动权在于我们,只要他们没理,到时候别说作坊了,就是善水村的村口,他们都进不了。”
陈荷花听了马幼薇这话,眼神微微一亮。
她刚想要说‘那可太好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刘春草抢了先。
“小妹,村子这边倒是解决了,可咱也管不了陈老婆子去陈大姐家闹啊!
你说她要是为了陈大姐的工钱去女儿女婿家里闹得他们家无宁日的,陈大姐日子能好过?”
陈荷花下意识的跟着点头,“是啊,我娘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
只要有好处,她才不会管我大姐在婆家当牛做马看人脸色生活有多难。
要是因此让我大姐一家子闹得家不成家,倒是我的罪过了。”
马幼薇闻言也沉默了。
她能管得了自己这边,不让陈老婆子上门撒野,可管不着陈大姐婆家。
就在这时,站在厨房外面听了一耳朵的杨梅忽然开了口:“之前是你大姐没挣过钱,在家里本身也没啥底气。
只要她能拿工钱回家,婆家再如何也会护着她。
有了婆家庇护撑腰,陈老婆子还再如何耍横?
让你大姐的婆婆学学娘,必要时直接抄起扫帚笤子招呼她,看你娘还咋舔着脸上门去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