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是以孝治天下的,若是当子的‘不孝’,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哪里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马仲兴抬头嗔刘春草一句:“他们还小呢,咋能用不孝来说教?”
刘春草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嘴上嘟囔道:“我这不是看你被俩儿子又骑又打的,我一时着急么?”
“我们父子仨那是在闹着玩呢!
是不是啊,大宝小宝?!”马仲兴捏了下俩儿子肉嘟嘟的小脸问道。
大宝和小宝一人抱着马仲兴的一条胳膊,乖巧无比的点着头。
“就是,就是。
娘,我们就是跟爹闹着玩的,才没有不孝!
奶奶说了,爹娘养我们长大,将来我们就要给爹娘养老,我都记着的。”大宝说着,冲刘春草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小宝也喜欢扮鬼脸,用双手拉着眼尾,含糊不清的附和道:“我们是碗,木有不孝!”
刘春草:“......”
汰!这么小就学会顶嘴了,她咋生了这么两个讨债鬼?
二房这边的动静,外面其他人自是不知。
早起的众人各司其职,就连大妮和二妮姐妹俩,也没有闲着。
现在天气冷了,杨梅不舍得让大妮和二妮去河边洗锦宝的尿布,担心她们小手会冻伤。
就算偶尔洗的时候,也让她们往木盆里兑了些热水。
陈荷花听说北境那边受恶劣风雪天气的影响,外面木炭的价格已经一涨再涨,就连柴禾,也比往常贵了一倍。
虽然家里仓房还囤着足够的柴禾,可这个冬天才刚开始,她舍不得浪费柴禾,所以现在基本都是自己洗锦宝的尿布。
她过去那些年天寒地冻也都是徒手泡在冷水里洗一家人的脏衣裳,基本都习惯了。
一早起来后,陈荷花便手脚麻利的提着一大桶衣裳去了河边浆洗,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大妮和二妮早起去了后院给鸡喂食,铲掉鸡圈里的鸡粑粑后,就拉着昨儿刚买回来的那头母羊准备出去遛弯。
母羊喝了两回灵泉水,一改病怏怏的模样,从昨儿到现在,都是精神抖擞的,毫无病态。
它被大妮牵着往院外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边上的一道身影。
母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兴奋的咩咩叫了两声后,就挣开了大妮的牵制,朝着杨梅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妮没有预料母羊会忽然不受控制的朝奶奶冲过去,原本拉着的绳子陡然脱手,吓得她惊呼出声:“奶奶,小心!”
杨梅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母羊就已经到了跟前。
她唬了一跳,刚要侧身避开,便见母羊两条前腿忽然蜷曲往地上一跪,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冲杨梅咩咩的叫了起来。
羊羔有跪乳之恩!
这头母羊,喝了她两回灵泉水,竟也知道感恩,给自己下跪了。
杨梅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在内心感叹道:万物皆有灵!
大妮和二妮姐妹俩齐齐张大了嘴。
她们显然也没有想到,母羊会对自己的奶奶下跪。
“奶奶,卷毛下跪是不是在感谢奶奶你把它买回来?”大妮眨了眨眼,好奇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卷毛是昨儿几个孩子给这头母羊取的名字。
母羊是北边那边的绵羊,身上有厚实浓密的羊毛,卷卷的,白白的,看起来像团会移动的云朵。
因为卷毛的毛发厚实,所以,昨儿那摊贩老板也没有瞧出来它是否怀了幼崽,这才让杨梅捡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