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老爷支支吾吾的,不敢去看陈大老爷的眼睛。
倒是一旁的陈绍明要爽快些,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大伯,王大人,我爹原本是想买来给我用的。
只是他担心会有副作用,便自己先尝试了一段时间,觉得确实有用,才让我开始服用。
我......我爹也是爱子心切,才误把芙蓉膏当作宝,还请大伯和王大人莫要怪罪他!”
陈大老爷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伸手点了点陈三老爷,一副‘我真的对你很失望’的表情。
“你从哪儿道听途说了这玩意儿?
三弟,你年纪也不小了,怎还像个毛头小子那般好哄骗?
万一那芙蓉膏是什么烈性毒药,你自己当小白鼠试出个好歹,你可有想过后果,想过家里其他人该怎么办?
你简直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陈大老爷霹雳吧啦的骂了一通,因为是在公众场合,他也是克制了再克制,才忍着没对陈三老爷口吐芬芳。
陈三老爷被自家大哥骂得哑口无言,内心亦是懊悔不已,低着头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陈大老爷骂完,换了个语气,先拱手作揖感谢了王志远阻拦得及时。
只是他还有些奇怪,“大人是如何知道绍明他们正在服用芙蓉膏的?”
王志远淡笑指着杨梅和马叔明,开口道:“说到这儿,你们陈家上下还真的得感谢马娘子和马秀才。
这盒芙蓉膏就是马娘子发现出不对劲的。
来之前,他们已经在家里用野兔做过了试验。
野兔服食了芙蓉膏后,确实是精神亢奋,异于寻常。
当然,这并不能完全说明芙蓉膏就是阿芙蓉的衍生物,本官之所以会这么火急火燎的传唤你们过来,是有另一层原因。”
陈大老爷神色变得紧张而严肃。
他郑重询问道:“大人,是什么原因?”
“在年初八那会儿,马娘子就曾告诉过本官,她曾意外得知黄家与南岳番商合作了更挣钱的营生,贩卖一种XX膏到京城里,专供给京中权贵。
若这种东西就是芙蓉膏的话,那你们也应该好好想一想,黄家有没有可能故意设套让你们陈家的后辈钻呢?
像邵峰、绍琦和绍明这些年轻一代的孩子,若是染上了阿芙蓉这样成瘾性的DU物,你们陈家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他们败的。
大老爷,你说是不是?
再往深里想一想,你们陈家的德运商号若是就此倒了,最大的受益者又会是谁?”
陈大老爷、陈三老爷,以及陈家的三位少爷闻言都忍不住齐齐瞪大了双眼,背脊不自觉间都爬上了一层寒意。
王大人所言太过于惊悚了。
这当真是黄家设下的套么?
如果芙蓉膏真是黄家与南岳番商的手笔,那黄家到底想干什么?
阿芙蓉把前朝害得都亡国了,黄家当真是不知死活,为了挣钱,连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不要了么?
陈三老爷抖了抖身子,颤声对大家坦白道:“给我介绍这芙蓉膏的人,是闫斌。
闫斌此人从前只跟黄家的得利商行有合作。
后面黄家小少爷的丑闻爆发出来后,这个闫斌就跟黄家终止了合作关系,转投我们德运商号。
我与这个闫斌吃过几回饭,跟他谈生意也合作得挺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