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问问他要不要学娘家善水村那边,找几个堂兄弟组建个商队啥的,也去拿些豆腐香皂和调味料过来卖。
红梁村与善水村隔着一个镇子,中间还是有些脚程的,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挣点中间差价。
结果她才刚提了个话头,就被米自强一顿臭骂。
在米自强眼里,士农工商,做买卖是下贱人才干的事儿。
他原本可以做个高人一等的读书人,都是因为娶妻非人才沦落至此。
如今他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呢,马桃枝居然要求他自甘堕落去当个满身铜臭的卖货郎,简直是奇耻大辱!
马桃枝没想到丈夫的反应居然那么大,担心被打,连忙道歉,表示自己错了,以后再不敢提了。
这事儿勉强算是翻篇,直至前天,米大伯把在田地里除草的马桃枝叫到了家里去,向她打听善水村与周边几个村子弄什么中草药种植培育的事情。
马桃枝具体的内情是不清楚的,只依稀听善水村那边过来卖货的同村人说过一嘴。
马桃枝说:“大伯,善水村那边的事儿,我一个外嫁的女儿也不甚清楚。
自强他也不喜我多问娘家村子的事儿,您若是想要了解情况,还是找其他人打听吧!”
米村长觉得这个侄媳妇肯定是见自己三番两次没有为她作主,这才故意摆脸不跟自己说善水村与其他村子合作的内情。
他可是知道的,村子里隔上一天就有善水村那边的货郎过来卖东西。
有时候桃枝的娘还要托货郎给闺女送点好吃的,这么频繁的接触,她咋可能不知道善水村的情况?
米大伯沉着脸,到底是没有当面跟侄媳妇撒火,转头就把对马桃枝的不满告诉了自己媳妇。
村长媳妇火大了,跑去找桃枝的婆婆告状。
桃枝婆婆气不打一处来,鼓杵儿子米自强好好收拾收拾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丧门星。
马桃枝从地里干了半天活,回家还来不及喝一口水润润干得冒烟的嗓子,就被发疯一样的丈夫一顿毒打。
马桃枝痛哭着要跑出家门,被恶贯满盈的米婆子用脚绊了一下。
结果,马桃枝就直挺挺的摔到了地上,额头磕破了一个口子,血呼啦啦地流了一脸,当场就晕了过去。
马桃枝昏迷不醒,可恨的是米婆子和米自强都能狠下心不管,连个大夫都没有给她请。
好在马桃枝平日里为人好,跟街坊邻居处得不错。
隔壁一个年轻媳妇子跟马桃枝交好,听到动静不顾婆婆阻拦,抓了把草木灰帮马桃枝止住了额头的血。
又找到了正在村里卖货的货郎,让他帮忙给桃枝的爹娘带话,这才有了马庆坤他们赶来红梁村接人的这一出。
马车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在下午两点左右抵达了红梁村。
不同于善水村的兴兴向荣,红梁村看着就萧条得很。
开春后,村里壮劳力都下田翻土除草去了,村道上,有些妇人凑在一起,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唠着闲磕。
还有些孩子,在村道上追逐打闹,有的年纪都挺大了,却没进学堂读书,还在外面野。
马大胆感慨道:“真不敢想象,半年前,咱村子也跟红梁村一个样。
现在再看,简直是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