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难怪那次朵朵拉开架势的时候,他觉得那小丫头似曾相识,现在想起来了,当日在树林子里,崔会的那个小厮,也是拉开架势护在主子身边。
明卉哦了一声:“你眼神不好而已。”
“也是,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有一位千变万化的妻子。”霍誉柔声说道。
明卉送给他一个漂亮的白眼:“还没成亲呢,什么妻子妻子的,不要脸。”
霍誉不恼,反而笑着说道:“也是,你有这么多副面孔,我要不要脸都无所谓了。”
听,多不要脸啊。
明卉把两个小拳头伸到霍誉面前,霍誉不解,明卉说道:“捆吧,你不是要抓崔会吗?我就是,抓我吧,这事和汪安朵朵没有关系,你抓我一个就行了。”
霍誉失笑:“我已经不是飞鱼卫了,抓人不是我的职责,再说,这世上本无崔会,你总不能逼着我去抓一个不存在的人吧。”
明卉收回拳头:“是你不抓的,我可没有拒捕。”
霍誉想了想,问道:“在客栈里骂我杀千刀的那个妇人,也是你吧?”
明卉假装没听到,不理他。
霍誉又问:“你这本事从哪里学来的?汪真人?应该不是她,她若是有这本事,也不用云游避祸了。”
“你知道我师傅云游避祸的事?”明卉来了精神。
“汪真人是你的师傅,也就是我的长辈,我去边关之前,曾经让人帮忙关照云梦观,等我从边关回来,才知道汪真人早就云游去了,而且那位帮忙的兄弟还打听到,云梦观里进过歹人,留下了一个特殊的记号,只是这个记号,被当时的知县魏大人给瞒下来,没有上报,后来他调任了,好在当时有个衙役还记得这件事,那个记号还是他根据记忆画出来的。”
室内安静,霍誉声音缓缓,如同溪流在田野间潺潺流过。
明卉来了兴趣,不解地问道:“这种小案子还要上报吗?”
“这种小案子不用上报,但是早在八年前,飞鱼卫借刑部的公文,通报各地,一旦发现未知出处的记号,应在第一时间上报刑部,这公文魏大人不会不知,他没有上报,不是忘了,而是有意瞒下。”
明卉怔了怔,魏大人只是知县,遇上这种事,他没有理由要瞒下来。
明卉又想起前世魏骞的事,如果魏骞不是被冤枉的,那么魏大人就是死在他手上。
可惜,这一世她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魏骞,就连师傅那里也是滴水不漏。
见明卉沉默不语,霍誉以为她是在为汪真人担心,他安慰道:“以后汪真人就住在保定吧,也不要让她寄住在慧真观了,我平日都在营里,三五天才能回去一次,不如就把汪真人接到咱们家里,你现在住的那个院子,就给汪真人和芸姑祖母住着,你看如何?”
明卉没想到霍誉竟有要侍奉汪真人终老之意,虽然她也是这样想的,但这话由霍誉嘴里说出来,明卉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嗯,好。”
两人终于第一次达成共识,霍誉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咱们京城的宅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趁着你还在京城,明天过去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你看如何?”
明卉眨眨眼睛,没有回答,却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就不在意?”
“在意什么?”霍誉不解。
“我忽男忽女,忽老忽少,你不在意?”明卉问道。
霍誉笑了:“你洗了脸,卸了妆,不还是你吗?那我在意什么?顶多就是辛苦一点,每次回到家里,要把家里的人挨个问一遍,是你吗?你是吗?”
明卉的眼睛溜碌碌的,在霍誉身上打着转儿,忽然又问:“你真的不当飞鱼卫了?也不用手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