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呼吸越困难，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陈二狗，也开始用嘴呼吸才能维持身体氧气所需。

王石已经很有经验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氧气罩不时吸上几口。氧气蛮贵的，登山无需神化，但是珠峰依然是全世界最高难度那一级别。

即将到达大本营，这里海拔5200米，坐落在珠峰脚下一条狭长的山坳里。虽说已经通车，可这里并没有真正的道路，大小不一的碎石成为与登山鞋交流的伙伴。

一路上走来，陈二狗倒是跟队医楚南古月聊得很投缘。

他今天四十三岁，是国内最顶尖的外科医生，因为保养有术，看起来也并不太显老。但他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女儿。不知怎么就聊到职业问题上来了，抱怨如今学医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难，说话倒是挺风趣。喘着粗气也要跟镜头里的水友们上一课，说道：“知道吧，卫计委已经颁布了5+3+x的专科培训政策。等你用（5+3+x）年终于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同时你也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单身汪！隔壁同学二狗家的狗蛋用了（6+3）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听说国家放开二胎计划，二狗又打算生个小狗蛋……”

“嘿，怎么扯到我身上了……”陈二狗不满打断，“可别造谣啊，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小狗蛋。”

楚南古月一愣，反应过来赶紧抱歉道：“失误失误，只是打个比方。”

直播间大笑一片，这名字，以前大家觉得挫。

可如今，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身价越来越丰富，在娱乐圈一片“争奇斗艳”的名字下已经成了他的标志。谁还敢说这名字土，现在都说他接地气。他越是成功，就越显得独树一帜。

连身后的王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男古月道：“我的意思是说，这种政策下以后学医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少，医患问题也会愈演愈烈。医生三十好几养活不了自己、家人，工作压力大，娶妻生子，做课题研究，升职称，医生的压力越来越大，当他们受不了的时候，会不会报复社会，会不会有更多医生自杀。不敢想。患者更理解不了医生的辛苦，只觉得医生在开化验单，你问问卫计委，他要的是假医生而不是良心医生。……本来我还想让我女儿学医的，现在却不敢了，往后恐怕国内医生都很少了，所以大家要珍惜身边的医生朋友。”

这只是他的牢骚，陈二狗道：“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难处，我很理解你们。套用一句电影台词：明明说好的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后有三年，差不多十年了老板。美国的政策是想要拿到医生执照特别难，但他们的医生待遇高。也许这个计划的初衷是想培养出技能更专业的医生，但有些疏忽了国情。不过老哥，这一段，可能不会被剪辑进去。”

“没事没事，就是发发牢骚。”

双手一抱拳，对着镜头道歉，道：“打扰了，打扰了。”

陈二狗也并非真的无聊到找话题聊天，只是大家同处一队，除了他一个新人其余都是老朋友。之后的适应过程，肯定会有些无聊，提前打好关系也对他的直播找点乐子。这一路主动聊天，在谈心中大家彼此熟络起来，那一丝隔阂也如云烟消失不见。

而且他并不会因为年纪小，就做出些幼稚的事情。反而让大家感受到他的活力和专业。在荒野，他可是专业的。每每不着痕迹的帮衬一下大家，不知觉间就成了队伍里人缘最旺的那个人。

通过聊天，他也才知道来时接受祝福哈达的寺庙名字，叫做“绒布寺”。藏文，他认不得。

除了医生，深港华大基因研究所的汪剑也是个挺骚包的人。

“我提前来了大概有1个月，先在qz高原上晃荡了二十多天，沿着318一路徒步逛，然而并没有高反，可能是基因的原因吧。”他很得意的卖弄，得意道：“我奶奶近70岁的时候来过过xz玩，全大巴的人都各种吐，她一个人活蹦乱跳的什么事也没有，我想一定和这个有关系，她前不久离开了这个世界，也带走了我的童年……”

陈二狗想起他的《刀剑神域》vr眼镜，在家里时，他自己研究过一段时间，戴上之后能够进入一个虚拟空间。却没有《刀剑神域》游戏源，所以也只是一个虚拟现实空间。

可那种神经控制的超真实体验，真的让人震撼。

现在vr研究已经有了开始，但是研究方向完全不一样。现在研究的都是高级头戴显示器，说不好听的是个人都会做，刀剑的vr却是顶尖技术，涉及脑电波、通过电磁信号传输给脑部图像与声音，甚至还有人类复杂的情感变化，目前这方面的研究还是空白。

也许未来某个时候，真的能将小说中的虚拟现实游戏搬到现实吧。

“……没准那个首创的人，会是自己呢？”

他对此很上心，因为有了成品再反推技术，难度会降低很多。不求真的达到虚拟现实的程度，哪怕稍稍有所精进，就是人类的大跨步前进。这是改变世界的技术，如乔布斯般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