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劫营功败皆遭擒,救人垂成急相斗(1 / 2)

 话说姜尚收兵回城,相府中自思:“孔宣虽是难挡,但其裨将均为寻常之辈;况且失了三将,未知凶吉。不如夜间劫营,先胜他一场,或者竟能救回三将,再作计较。”便问张桂芳:“吾欲劫营,贤侄以为如何?”

张桂芳几乎毫不犹豫地就道:“孔宣精擅五行,定知算理,贸然劫营,恐失其密。”

姜尚沉吟片刻,终是不甚甘心,说道:“试过方知。”乃命:哪吒你去劫中军,黄天花你去劫左营,雷震子你去劫右营,先挫孔宣军威,然后用计破他,必能成功。

三人领命,各点副将姬叔乾等,自去准备,不提。

张桂芳叹息一声,不可置否;辞出大殿,方回府中,心下终是不安,忖道:“可以不管黄天化,也可以不管哪吒,但雷震子乃我师弟,不可不管。”乃将羽翼仙唤来。

羽翼仙的情况较为特殊,仅是碍于誓言,听从张桂芳调遣,平时并不上殿;见了张桂芳,就问:“唤我又有何事,难道就不能稍等几日,不知我在领悟道法么?”

原来似燃灯那样高尚的人,即能把心得送给张桂芳,羽翼仙好歹已经拜入门下,正需拢络,自然不会厚此薄彼,于情于理都应给羽翼仙一份儿,以及其它一些系统的修行法门。

张桂芳虽是不悦,却也不愿与他争辨,毕竟受了燃灯的人情,多少要给羽翼仙几分面子,只道:“雷震子乃吾师弟,今夜奉令劫营;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且随我走一遭,若逢事急,也可救助一二。”

羽翼仙哂然一笑,问道:“未知何人,竟使你这样忌惮?”

“你哥!”张桂芳记忆中有许多似是而非的传言,没好气就随意一说,又补充道:“和你一样的鸟人!”

“我没有兄弟呀!”羽翼仙愕然,继而怒道:“不许再叫我鸟人。”

“你生了一副鸟相,本来就是个鸟人,我仅是据实而言,又不曾说错。”张桂芳并不怕他,似笑非笑道:“日间我用慧眼观察,虽未看透那孔宣,但也知他确属鸟类,又擅使五色神光,应是尾羽所化。似这样杂毛,联想其姓名,除了孔雀不作它想;传闻孔雀乃凤凰所生,说不定他还真是你哥。”

羽翼仙虽是桀骜不逊,但也识得轻重,况有誓言在先,不能大闹;近身短打又完全不是张桂芳的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充耳不闻。待听张桂芳说完,虽是牵强附会,多处不妥,却也颇有几分道理,忍不住道:“他有五色神光,吾有阴阳二气,显然要高他一筹,便真是兄弟,亦是吾为兄,他为弟。”

张桂芳眼含怜悯,故意道:“听说你们妖族强者为尊,你那阴阳二气,又不曾炼化,只能当小弟喽!”

“你——”说起阴阳二气,羽翼仙就特别生气;那玩意儿太难炼化,他实在看不到希望,自然没有耐心。愤然想道:“如果把阴阳二气炼化,吾岂会落入你手?”也仅是一想,至少碰上张桂芳,看到了几分希望,就道:“若你肯将太极拳全部教我,我肯定能把阴阳二气炼化,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怪。”

言外之意,却是默认了张桂芳的说法儿;经过接触,张桂芳的拳术和眼光,羽翼仙真有几分佩服。奈何羽翼仙野惯了,不甚在意尊卑,总忍不住找碴儿,一副欠扁相,每次都要和张桂芳伴嘴,方有今日。

“你还有脸说,每次给你讲过,掉头就忘,隔日又犯同样的错误,偏偏自以为是,简直不可救药!”一说起这事儿,张桂芳就来气,他还从来没教过这样的学生,明明不蠢,偏干蠢事儿.

大抵是羽翼仙生来度极快,天性与太极拳犯冲,难以安心体悟太极真髓,不觉就将太极拳弄得韵味全失。

羽翼仙讪讪笑道:“我不是一直在改么,况且你的拳术也太……”

“你若不想炼化阴阳二气,我可以教你别一种拳术,将来甭后悔。”其实就张桂芳看来,凭羽翼仙的天赋,更适合“截拳道”,但在这满天都是神仙的世界里,前途不甚明朗,亦可惜了阴阳二气。

张桂芳的强势,乃是建立在九转元功的基础上;没有九转元功,神马拳术都是浮云,随便一个法术,就难抵挡。

况且“截拳道”,同样不容易掌握,仅知其理,难得其道,亦要习练,更需体悟。

羽翼仙也就一说,终于看到希望,怎肯放弃,只道:“说来听听。”

张桂芳知他心思,无非贪多;略作沉吟,说道:“我若说了,你更难安心,定要学习;又非是成之道,耗时日久,不是良选,反把你耽误。除非你下定决心,否则就不要多想。”

羽翼仙默然不语,奈何好奇心杀死猫,实在难忍;张桂芳懒得理他,看看天色不早,就道:“走吧!”

二人离府,起在高空;一路尾随雷震子,来至商军右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