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只当没看见,萧玲玲则是从屏风后面又走回来,只瞧着自己的儿子,泪珠闪闪,却又忍不住来看江承紫,眼神里全是感激。
江承紫对她笑了笑,便依旧端坐。
“太祖母,这事是有恶人想要谋害我们杨氏,怎能怪你?敌人在暗,包藏祸心,我们在明,也实在不曾以坏心揣测旁人。”杨宏振振有词,“实在是敌人太可恶,怎么能怪太祖母呢?”
呵,又一个特会说话的。江承紫在心里说。
“是,宏儿说得极是。”老夫人满脸怜爱,眉目里都是笑意,看得出来是真正喜欢杨宏。
“因此,这些事都不能怪太祖母,更不能怪我们杨氏的任何人。”杨宏还得寸进尺,义正言辞地来个总结。而且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宏儿此言正是道理。”二夫人附和。
杨宏瞧了她一眼,却不经意地又瞟过端坐的江承紫,只见她安宁静坐,仿若周遭都与她无关似的,连他出现似乎都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惊讶。
杨宏无端有些恼怒,却又不好作,只觉得胸口一滞,有些天旋地转。
“宏儿?”萧玲玲看他不对劲,如临大敌地喊了一声,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完全不管什么大家族礼仪了。
江承紫听得萧玲玲惊呼,连忙抬头看杨宏,只见瘦削的少年脸色苍白,神情扭曲。
“母亲,不,不碍事。”他摆摆手,示意萧玲玲不要去扶他。
“这,好端端的,又怎么了?”老夫人万分紧张,仔仔细细地瞧着杨宏。
杨王氏看这情况,便让阿碧去请王大夫前来。
“不,六奶奶,不必,宏儿无碍,休息片刻即可。”他摆手阻止。
杨王氏一迟疑,瞧见萧玲玲忧心忡忡,大夫人也眉头紧蹙,她便明了这两位还是想她请王大夫来的。所以,她一笑,说:“你不要说话,凝神静气,理顺呼吸。这王大夫是一定要请的。”
杨宏本来一半儿就是装的,一半儿是真的。杨王氏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意见,径直让阿碧前去找王大夫。
“不,不用了,我好多了。”杨宏赶忙阻止。
“你这身子弱,就别争论了。”萧玲玲拍拍他的手。
杨宏很是孝顺,不敢与萧玲玲争论,便只是点点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王景天是神医,自然知晓他病情的真假,要一会儿被揭穿,那真是丢死人了。尤其是在她面前。
杨宏心情顿时沉到了低谷,继续在老夫人身边凝神静气,假装打坐。
江承紫听得他的呼吸根本就是心中有气才可能的呼吸,不由得偷笑。
杨宏恰巧看到她偷笑,莫名其妙,心情大好。
“我好了。”杨宏径直宣布。
各房都是宅斗高手,早就是老油条了,都在呃呃呃地附和,心里早就在吐槽:装都装得不敬业,这完全是孩子气啊,成不了气候。
萧玲玲与大夫人也显然瞧出杨宏是装的,但她们俩就死活也闹不明白杨宏的目的。婆媳俩没通过气,但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等晚宴结束了,一定要问问杨宏装病的原因。
“好了啊,那就好。”老夫人一颗心也落下去了,轻拍着杨宏的手,甚为激动。
杨宏“嗯”了一声,心情大好,说:“先前我来这里时,听见太祖母与各位奶奶争论得甚为激烈,便小人了一把,站在外面没有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