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薇舒服地将脖子以下的部位全浸在温热的水里，双手却也不闲着，扒拉着小丫鬟的衣服，却因为抓得不准备好几次挠到小丫鬟的腋窝等敏感部位，逗得小芋头呵呵笑个不停。

两小只欢欢乐乐地共浴，另一头气氛却是极为严肃，仿若面临天塌地陷。

李公公收了见小主子的温和态度，一脸冰霜地抓着手里的茶杯，看也不看底下跪着的王妈。

王妈半点委屈也无，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也不敢随意说话生怕惹恼自家师傅。

“王黎，你可知你犯了大错？”李公公凉凉的声音带着极强的压力。

王妈连连磕头：“师傅，徒儿意气用事杀了那毒妇，是徒儿的错。”

李公公狠狠地闭上眼，叹了一声，思绪却飘得很远，他是宫里的老人，打从记事起就开始服侍贵人们。

五岁就被家人送进宫，八岁就侍奉在先帝身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花了数十年踩了无数白骨才登上太监总管的位置，一生杀人无数，直到遇上六公主，一切都变了。

他的一生在那一刻发生了极大的逆转，从前只知道争名夺利，盼着能出宫回一趟家寻血脉相连的亲人，看一眼外面的世界，为了这些愿望就是下地狱也愿意。

那年正是他知命之年，因为办砸了先帝特意叮嘱的事情，被打了三十大板，宫里那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一见他这个太监总管被打，风向全变了，从前对他曲意逢迎的都来睬他一脚，盼着他早点入土！打板子的那些人刚好是他对头的人，用十二分力暴打，任他修为再高也禁不住。

他饿了三天三夜，唇都裂了，却遇上了六公主，那时候的六公主也就十岁幼童，看他可怜打了大半碗水喂他喝下，冒着被太后暴打的危险，跑到她宫里偷了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连着半个多月偷偷照应他，让他撑到了先帝想起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