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落,余晖柔和而绚烂,倦鸟归巢,一派祥和。
行宫正殿内,一声嘲讽讥笑溢出来。
那笑声带着鄙夷和轻蔑,自东齐戚王之口。
他手里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但杂乱无章,寻常人是看不懂的。
东齐戚王笑了一声,手一紧握,那张小纸条便在他手中化为灰烬,像是沙漏里的沙掉落下来,风一吹,便寻觅无踪影了。
想不到宁朝为了让他早日回东齐,竟然捏造出这样的谎言来骗他。
在东齐,谁敢杀他儿子,谁不知道东齐侯是他的人?
要是真出了这么大事,东齐会不派人来禀告他,会没人告诉煊亲王吗?
反倒是宁朝皇上先收到了消息,煊亲王府是宁朝的顶梁柱,他不知道的事,宁朝皇帝先知道,是他太高估煊亲王府了吗?
还有皇上和煊亲王议论朝政,竟然还让宴贵妃坐在一旁听,这不明显是让宴贵妃把这消息传到他耳朵里来吗?
这么明显的试探,竟都看不出来吗?!
东齐戚王眸光敛沉,压抑的仿佛即将要来临的黑夜,席卷了怒火和阴森。
当年的谋划,本来毫无缺漏,就算煊老王爷从中阻挠,也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谁能想到当年那容貌丑陋的女子面容下还有另外一张脸,他让人抬去活埋了,她是怎么从地底下爬起来的?
便是失策了,东齐戚王也想弄清楚自己到底哪一步出了纰漏。
一夜安眠。
清晨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窗柩照进屋来,落下一地的光芒。
沈h从被子里钻出来,慵懒的伸着懒腰,然后歪倒在大迎枕上,有些无精打采,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昨晚被欺负惨了,白天楚昂挑衅楚慕元,亲了她一口,当时楚慕元飙了,把楚昂狠揍了一顿,但没说她什么。
她还以为他宽宏大量,揍了楚昂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他小心眼还记着呢,楚昂亲了她之后,她没有第一时间擦脸,更没有责怪楚昂,还帮他说好话,数罪并罚,然后她就成现在这样了。
霸道的令人指!
她就想问一句,被自己孙子亲一下脸颊怎么了?!
吃自己孙子的醋,也真是没谁了。
沈h歪在床上,哈欠连天,然而外面太阳已经日晒三竿了。
不起说不过去,起床又疲惫,沈h决定靠着迎枕躺会儿。
她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外面紫苏端着铜牌进来,道,“世子妃醒了?”
沈h正要迷糊上,被紫苏一喊,又醒了过来。
紫苏把铜盆放下,道,“世子妃,十三少爷的亲事有着落了。”
沈h听得一怔,“有着落了?”
他的亲事能有什么着落,他不可能娶谁啊。
紫苏就笑道,“今儿一早,王爷和王妃就一起进宫了,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的,十三少爷的亲事,他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赐婚人选,等他给二老爷守孝半年之后,他就给十三少爷赐婚。”
沈h听着,连忙问道,“皇上打算把谁赐婚给他?”
紫苏摇头,“皇上没说,有大臣和世子妃你一样问皇上,结果被皇上骂了,说他问的太多了……。”
沈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