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觉得憋屈。
等拿到了钥匙,不将他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出了这条街,往前走了一会儿,就瞧见七八名男子骑马等候在那里。
看男子赶着马车过来,那些人走过来道,“得手了?”
男子笑道,“可以离开了。”
说着,他回头看着秦齐几个,笑道,“不要跟的太紧了,你们世子妃身怀有孕,马车跑的太快,吃苦受罪的还是她,我只是奉命行事,不想要她的命。”
老实说,他还没有看过哪个大家闺秀不嫌弃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也不知道他们多久没有洗澡了,大家闺秀看了哪个不是绕道走的,煊亲王世子妃竟然不嫌弃,还给他们糕点,钱。
单说这一点,男子是钦佩的。
他们虽然是暗卫,杀人在他们眼里,跟碾死一两只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沈h的善举,还是叫他们触动,能不大动干戈,还是不要。
只要镣铐一日不解,煊亲王府的暗卫就投鼠忌器,他的目的,只是把煊亲王世子妃带回去,杀人不在其列。
况且,真动起手,他们讨不到便宜。
等到了边关,进了西秦,他们插翅也难飞。
男子话,秦齐压根就不理会。
沈h掀开车帘,道,“保持半刻钟的距离就可以了。”
说着,顺带给秦齐眨眼。
这些暗卫,无需他动手,只要离的近了,她就能下毒,一个都逃不掉。
而且下毒还得下的不动声色,不然被逼着交出解药,岂不是白白浪费毒药了?
秦齐没辄,只能站在那里等马车离开。
就这样,沈h被挟持离京。
秦齐和暗卫紧随其后,却又保持半刻钟的路程,不远不近的跟着。
起初,马车跑的很快,即便马车里有两床被子也还颠簸的很。
沈h作呕,掀开车帘吐,要不是男子闪的快,非得吐他一身不可。
后来,马车就慢了下来,而且刺客还给沈h买了好几种酸梅。
因为沈h说了,如果她腹中胎儿有什么万一,别说戴一辈子镣铐了,就是死,他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沈h说的认真,男子退了一步。
只是这一步,退的憋屈。
除了沈h还戴着铁链之外,男子和其他刺客,甚至包括秦齐在内都有这样耳朵错觉,觉得他们此行是护送煊亲王世子妃和她的丫鬟游山玩水来的,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窝囊的很。
到了镇上,闻着这个香,要吃。
那个好看,要吃。
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
他们不给买,那就让紫苏下去买,再不行,那就让煊亲王府的暗卫买,反正不亏待自己,不是说请她去治病吗,这请,总要有个请的姿态吧?
她虽然害怕一辈子戴着铁链,但有求于人的可是他们。
刺客们看在她们是女人,又不吵不闹,只要吃,还可以自己掏钱的份上,忍了。
但总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宽阔的官道上,紫苏吃着糕点,掀开车帘,指着远山道,“世子妃,你看,那边的山好漂亮,还有水声,像是有瀑布。”
“是呢,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在那里野炊肯定不错。”
刚说完呢,一骑马的刺客冷了脸,用刀拍着马车道,“你们是被挟持的,心情都给我悲伤一点儿!”
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野炊。
这是赤果果的蔑视!
他娘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刺客飙。
沈h一脸黑线,哭笑不得。
她们心太宽,打击了刺客们的自尊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