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裴姨娘贪墨府里银子的事情,乔玉言并全部说出来。
她对裴氏母女的仇恨只她一个人知道,此时叫乔玉容知道,未免显得有些过分针对,若是问起来,她反倒无话可答。
是以乔玉言只说有三个掌柜送过来的账册有问题,只是是家里用久了的老人,一时间不好发作,需要个由头。
二房有两间生意红火的铺子的事儿,原是瞒着姚家的,但是前段时间姚家二太太还上过门一次,二太太的性子倒是比大太太绵软些,只说是借钱,又说起姚氏有生财之道,分明说是那两间铺子。
也不知道她们是从何处得知的,害得乔玉容紧张了好一阵子,生怕被她们打上了这个主意。
谁知这段时间竟然安静了下来。
听到乔玉言的话,她想了想道:“倒不是没法子可想,不过还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我且好好想想,也一势儿绝了那家人的念头才好。”
姐妹两个又商议了一阵,拿出了个初步的方案,只是还不完善,需要等个好时机。
乔玉言倒也不急,且这两日更重要的事情,是秋闱放榜。
她自然是挂心温停渊的成绩,按照她的想法,自家温叔叔比旁人都要优秀,自然应该上榜。
可理智也告诉她,科举并非简单的事情,全国上上下下多少的读书人,能考上举人的终究是少数,一次便考上的更是凤毛麟角,于是又思索着回头要怎么安慰他。
等到了放榜这一日,乔玉言便早早地出了门,竟是一心赶着出去,走了半路才想起自己今日出门装扮不妥,若是叫人认出来,怕又是一场是非,便就近找了个客栈,叫七夕去成衣铺子买了一套寻常的衣物。
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起连马车最好也换一辆,这档口,只怕不少达官贵族都要去看的,那些书香门第里总有自家的子弟应考,里头怕是又不少人熟人。
正说着,目光自窗外瞥过,乔玉言的眼角便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三妹妹?”
顺着乔玉言的目光看过去,拾叶当下便站了起来,靠近窗边蹙眉看了好一会儿,慎重地点了头,“似乎是。”
“那不是我们家的马车!”乔玉言皱着眉头道。
管了家里这么久,车门房里都有些什么马和车,乔玉言心里有数。
许是因为天热的缘故,方才那辆从楼下经过的马车并没有放下车帘,这才叫乔玉言看到了里头的乔玉容。
这并非是乔家的马车,乔玉容却坐在里面,最关键的是,在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子,看不到脸,却能看出是个成年人。
乔玉容今天出门做什么?而且那人是谁?
乔玉言心里着急,急急忙忙便下了楼,追到门前,哪里还看得到那辆马车的影子,登时眉头紧皱。
自家这个堂妹虽然性子有些外向,但绝不是不懂规矩的人,男女七岁避席,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单独和一个成年男子共乘一辆马车?
乔玉言立刻想到张伦,虽说那厮如今已经没有了兴风作浪的可能,但是谁知道这京城里还有没有其他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