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才发现自己失言,实际上她只是隐隐地觉得圣上这次的病来得非同寻常。
前世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只怕会一病不起,到时候举国居丧,女学不比其他书院,自然也要停。
但这只是她的直觉,圣上的身体和性命,乔玉言哪敢放在嘴里说,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信任的堂妹。
她连忙笑着摆手道:“哪里有为什么,我只是这么一说,毕竟咱们已经不能去了,自然往好的地方想。
祖母如今对外的态度也变了,也常四处走动,你以后常跟着她,去不去也都一样了。”
乔玉容闻言便不再问,两个人说起嫁衣的事儿。
别的姑娘家出嫁,不说多了,几个月的时间用来绣嫁衣是一定有的,可到了她这里不过十几天的时间。
乔玉言顾不上那么多,只能绣个盖头外加一幅霞帔便罢,另外就是温停渊和温老太太的一双鞋是一定要出自她的手。
至于温家的其他几个老爷太太,那就只能让自己身边的丫鬟代劳,时间实在太赶,想来温家人也不会说什么。
可就算是这些事儿,也足够她一个人忙活的,乔玉容便与她商议好,每日过来清溪台这边帮着她打打下手,劈线分线什么的。
也算是一份心,乔玉言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
这个乔家这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准备起乔玉言出阁的事情来。
就连乔谓升和乔谓鹏都各自请了两天假,四处走动,忙活外面的事情。
老太太更是亲自盯着,嫁妆是从徐氏那里出的大头,还有公中另出一份。
徐氏那边的自然不用说,她是乔玉言的母亲,她拿什么出来给女儿带走,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也与旁人无关。
公中的这一份,老太太却盯得紧,一定不能有一丝纰漏。
乔玉言难得看到老太太一遍一遍地跟底下人啰嗦,然后带着脾气的训斥人的样子,一时担心她情绪激对身体不好,只好又跑去安慰她。
“祖母,虽说你是挂心我的事儿,但是府里的这些都是经年的老人了,且平日里都对我都是极好的,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乔玉言说着,扶着老太太小心地从仓库的院子往外走。
对几个婆子如释重负的表情报以体谅的笑容,然后悄悄吩咐品兰回头以自己的名义给这些人看赏。
老太太由着她扶着往外走,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我到底多少年没有办过这样的事情了,也是白操心,你这丫头不领情,反倒听从她们的抱怨,来替他们伸冤主张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老太太脸上哪里有一点儿不高兴的样子,乔玉言忙笑着道:“那可不是,多少也是我手底下带了这么长时间的兵,我可不得护着些?”
老太太也被她逗乐了,祖孙俩有意取笑了一回,待在一旁的花厅里坐下,老太太便收敛了神色,“其实我也并非仅仅是担心他们拾掇不好你的嫁妆,而是上次的事情,到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我这心里着实是有些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