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不好意思说,品兰便快言快语地替她说,“这钟妈妈一共生了二子一女,女儿还小,才不过刚刚十岁,在那钟家小子下面还有个弟弟。
倒是没有入府来做事,而是跟着铺面上的掌柜跑跑腿。钟妈妈夫妻两个人人也勤奋,家里倒也攒出了些家业,听说在京郊也有二三十亩地,跟老太太的田在一起收租子。
在后头的胡同里头也置了一个二进的小宅子,我跟钟妈妈往她家里去坐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前面那一进的东厢都已经重新刷过了,只等咱们七夕姑娘嫁过去呢!”
这话叫七夕臊得慌,差点儿就要坐不住了。
到底是没出阁的小姑娘,平时多么老练成熟,在说到自己的婚事,多少还是会害羞。
乔玉言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从品兰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钟家还算是殷实之家,也可见得钟妈妈两口子还算踏实。
“那……聘礼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七夕白了品兰一眼,这才期期艾艾道:“奴婢是太太的人,钟家要是来聘,也该是从太太手里聘才是。”
“这话说的不对!”乔玉言轻轻摇头,“要说按府里的规矩,你和钟家的儿子,都是府里人,哪里有什么聘不聘的。
可你是我跟前的大丫鬟,历来像你这样的,稍微懂点儿事儿的人家也该知道要出一份聘礼,我这边也会为你准备一份嫁妆,这聘礼我们做主人家的,难道还会好意思要你的?最后都是要你带回去的。”
七夕却是被乔玉言说的有些愣住了,“是这样吗?”
品兰笑道:“太太你就别考七夕了,咱们院子里的事儿,太太你的衣食起居七夕是清清楚楚,但是对府里这些规矩,她可就真的是抓瞎了。”
看她们俩的样子,应当不是在说谎话,乔玉言便问品兰道:“那如今以府里的情形来说,钟家要娶七夕过门,该给多少彩礼合适?”
看她神色认真,品兰便也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这种事情,其实都是看身份的,七夕是太太跟前的丫鬟,这样的一等大丫鬟,身价比不得普通的丫鬟。
一般来说,若是男方家家境还过得去的话,给个二三百两差不多,若是更体面些的,比如老太太屋子里的,或者大太太跟前的,那可能还更高一些。”
品兰说完,忽然又想到一事,“不过我前些时候隐约听说三太太跟前的杜鹃,收了足足四百二十两聘礼,据说那杜鹃也是仗着三太太的宠,而且三太太也明确说了,她跟前的丫头不是那么好娶的。
奴婢偶尔听老太太那边的姐妹们说嘴,倒是说,因着这件事情,府里这聘礼倒是要得高了好些。”
七夕闻言便皱了眉,“这是怎么说的?像他们这般人家,三四百两银子哪里那么好拿出来?若是给不起,岂不是白耽搁了?”
乔玉言听着她们的话,又仔细观察了她们的神色,心里悄悄放下心来。
“什么时候把钟妈妈找过来说说话吧!”她没再理会两个丫鬟的言语,开口道,“也该把事情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