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是要审了,能在这个时候给老太太下毒的人,自然就在今日接触过老太太的药的人里头。
乔玉言承受着众人的目光,只当看不见,仍旧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
温琼让便将辛妈妈叫了出来的,“辛妈妈是跟了老太太多年的老人了,在我们府上一直尽心尽力,对老太太更是忠心耿耿,您的忠心,我是丝毫不怀疑的。”
辛妈妈擦了擦发红的眼睛,“多谢二老爷信任,老奴……老奴只是心疼老太太,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想要害我们老太太。
别的不说,就说如今,老太太终日里在府里,诸事不问,实在想不通到底是碍了谁的眼,竟叫她老人家吃这样的苦。”
她这一说,众人都有些伤感。
温大太太当即便站起来道:“辛妈妈你也不用哭了,老太太哪里还要您来照顾呢!今日必要将这个背后的小人给揪出来的,敢害老太太,真是不要命了。”
周氏也义愤填膺道:“是啊!辛妈妈,您老这会儿哭有什么用?您今天一整天都在,方才占太医的意思难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
那毒药就是下在药碗里的,今天谁碰过那药碗,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有哪些个丫头婆子,你直接点出来,剩下的我们来,难道还怕审不出个叛徒来么?!”
周氏的这话让辛妈妈停止了哭泣,她呆了呆,然后目光便落在了乔玉言的脸上,“这……”
“怎么?”温琼让见她看着乔玉言说不出话,不又皱了眉,“辛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辛妈妈看了看众人,又沉吟了一回,才好似不敢相信地道:“今儿丫鬟婆子们都跑到前头去凑热闹去了,是老奴从药吊子里把药倒出来端进屋的,刚好六太太在,她便主动接过去喂给了老太太……”
“什么?!”温大太太难以置信地看向乔玉言,“你……”
魏氏立刻道:“乔氏,是你?”
乔玉言连忙摆手,“不是我!为何这般冤枉我?我不过是顺手接过来伺候老夫人喝了药罢了,本来今日安排了我在这里伺候,怎么可能不搭把手?”
文氏皱眉道:“后来的那碗药呢?”
辛妈妈好像也有些不敢相信,听到文氏的话之后才犹豫道:“后面那一次,耳房里倒是有人了,但是药最后也是六太太给老太太喂的。”
“这还有什么好疑虑的?乔氏,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老太太对你那样好!你竟然要谋害她?!”
温大太太站了起来,指着乔玉言怒道。
乔玉言显然有些百口莫辩,只能拼命摇头,“真的不是我!”
袁雪晴见温大太太脸色不大好,连忙上前扶了她,因而便开口道:“这般争吵也没有个结果,不然将眼下有怀疑的,都细细地查一遍好了,这样也不至于冤枉了六婶,也好叫真凶早日被抓到。”
温琼让点头道:“这话说的很是,横竖现在所有人在这里,谁也走不脱,但凡今日碰过老太太的药的,一个都不许漏了。”
说着又转向乔玉言,“六弟妹,不好意思了,眼下事关老太太的安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着便朝外道:“来人呐!把管家叫过来!”
因而从乔玉言和辛妈妈开始,按照辛妈妈给出来的名单,管家便带着人各自屋子里搜查去了。
怡安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
但是那一道道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乔玉言的身上,显然大部分的人怀疑的还是她。
毕竟早上的那碗药就只有她和辛妈妈碰过。
温良的目光落在乔玉言脸上,心里莫名有些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