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声音适时地插进来,她不得不承认,此时看到乔玉言这般站在堂下,她的心里着实痛快。
这一年以来,她在府里越发没有了存在感,在老太太跟前也失了从前的信任,每每有什么事儿,哪怕跟她无关,也总能叫她闹出笑话。
周氏想不大明白,她只知道如今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而这难过的日子,便是从乔玉言嫁进温家开始。
更何况,看着这么个黄毛丫头在府里吆五喝六呼风唤雨的样子,她心里着实是不爽,不爽极了。
对于是不是乔氏害了老夫人,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她在意的是,眼下乔氏被众人围攻的样子。
果然,她这番话说出来,乔玉言便不知道怎么辩驳了,旁边一群人也纷纷点头,显然赞同周氏的话。
这让周氏更得意了,“其实要我说,大家都觉得这个乔氏没有害老太太的可能,但是实际上,咱们自己人谁不知道,她和六弟成亲前,咱们老太太是看不上他们乔家姑娘的。
也就是后来这个乔氏使了迷魂计,让老太太对她改了观,从前老太太见着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说不定,她是心里一直偷偷地记着仇呢!这会子逮着机会了,可不就把仇给报了么!”
周氏这话好似将众人的记忆给点着了,仔细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当初乔玉言刚嫁进来的时候,似乎可没有这么得宠,老太太似乎也确实不大待见她。
乔玉言委屈道:“今日必是有人陷害我,老太太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去害她?三太太说得也不成立,当初成亲,老太太最多只是态度有些冷淡而已,可半点儿没有磋磨过我,我何至于要谋害她的性命?”
“这谁知道?”周氏两条眉毛顿时倒竖起来,随即她便想到了新的说辞,“也不一定真是为了报复,谁不知道如今六弟在圣人跟前颇为受宠。
这才多久,都已经可以专门为圣上出外差了,将来可以说是前途无亮,不说大哥,整个温家也没有谁能跟他比,说不定你这是想毒死了老太太,好兄弟几个分家呢!
横竖如今你已经用不上温家这么个出身了,六弟他也在朝堂上基本上站稳了,且你们夫妻俩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跟大家一块生活,连一应所用都是自己出,自己的银钱根本不与公中放在一起。
大家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俩的私产加起来,怕是比府里还多呢!这根本就是想要自己单过,偏偏老太太一直身体康健,你这心里便不高兴了,才想了这么个下毒的法子!”
还不得不佩服周氏,为了往她身上栽罪名,竟然联想力如此的丰富。
偏偏这一番话说得听上去似乎还真有那么些道理,连乔玉言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众人见她如此,就越发认为周氏是正好说中了她的心思,让她辩无可辩了。
“乔氏,你实在是太过歹毒了!”魏氏义愤填膺起来,指着乔玉言的鼻子就开始骂。
温大太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但是她实在不想错过这会儿审判乔玉言的机会,便仍旧硬挺着,干脆转脸像温琼让道:“二弟,什么也不要说了,问她,她肯定是永远不会招认的,直接送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