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却因这一声陡然间清醒了过来似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哪怕我当初看上的不是你,可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哪一样做的不好?
你喜欢的女子,一个个地给你纳进门,家里家外的事情也给你打点得妥妥当当,你自己不服气你大哥,也是我出主意叫你谋个外任。
你在外头逍遥自在的那几年,不是还口口声声地称赞我?不是还自鸣得意,觉得比在京城屈居你哥哥之下舒服得多?
我或许对不起旁人,但是温琼让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可有一星半点的对不起你过?”
温琼让竟然被她这几句话激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魏氏却冷笑了一声,“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当年我就看不上你,这么些年,我更是对你的能力了如指掌,你自己想想,若不是我,你能有这等成就?
你在江南的这些年,有多少事情是我给你处理的?又有多少关系,是我想办法去替你牵扯的,这后面我出了多少力你是不知道的,这会儿来我面前指手画脚?”
温琼让被她说的激起了怒火,更觉得自己的男人尊严受到了挑战,“你放屁!你以为你帮了点儿小忙,就能在我面前撑腰子了?那都是我一直信任你。
你这个毒妇!若非今日这样的情况,我竟不知道你的心肠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敢对我的母亲下手,现在想来,房里的那几个死得不明不白,大约也都是你的手笔了!”
他说着,转向温老太太跪了下去,“母亲,都是儿子不孝,竟然没有看出这个毒妇的黑心肠,叫母亲受了如此伤害。
眼下她自己将这些罪行公布于众,这样的人,儿子也没办法与他过下去了,儿子这就去写休书,还请母亲出面,替儿子做个见证。”
他这一跪,二房的儿女们也跟着跪了一地。
只是今日魏氏的行径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是在挑战道德底线,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替她说一句好话,都只默默垂泪。
而其他人出现在这里之后,也都只是跟着看了一场戏,甚至还有好些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真正高兴的却是温大太太。
她原本以为是过来惩治乔玉言的,竟没想到自己这个多年的死对头,竟然这般能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不说,还当众承认了。
眼下就连温琼让都说出了休妻的话。
可这样的罪行,岂止是休妻这么简单?
谋害人命的事儿,怎么样也该见官的。
之前碍于温停渊,不好将乔玉言投官,眼下的温琼让可不足以畏惧这一点,更何况,温琼让自己都不想要管这个妻子了。
温大太太很想上前说两句,但是理智中也知道这不大合适,关键还是要看老太太的。
她期待的目光便转向了一旁的老太太,这样的情况下,老太太该不会还要护着那个贱人吧?!
在所有人或期待,或担忧的眼神中,温老太太再一次深深地看了魏氏一眼,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也不要问过我了,魏氏今日的行径明显也不只是咱们内宅的家世,便交给官府吧!”
说完她有些没有力气地喊了一声,“赵指挥使,这事儿,你能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