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了看屋子里,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已经打听好了,若是只是要个路子,也就五六千银子的事儿,只是这里头有个问题。”
乔玉宁知道她所指的,其实她也觉得这有些冒险,可是……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今天是个好天气,外头阳光灿烂,气候也暖和起来了,似乎都已经能看到春天的脚步了。
这阴暗的冬天似乎终于要从温家的宅院里离开了,但是真的如此吗?
单从外头时不时地传进来的要死不活的叹息声中,就知道答案了。
乔玉宁知道,若是自己接着留下去,这条路就算是彻底的死了。
温良是靠不住的,他自己本身就没有二两能耐。
三年的丁忧,丁忧之后,怕是那个八品的县丞之位都不一定还在,到时候她要怎么办?跟他一起当个驻米虫?就如同周氏那样?
她还不如周氏呢!
周氏好歹还是三房的正头太太,膝下还有个女儿,娘家虽然落魄,可到底还有个周家在。
她没有,她如今剩下的就有年轻。
乔玉宁握了握拳,这是她仅剩的资本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搏?
若是成功了,那从前的种种便都一笔勾销,她又开始了她新的人生。
若是失败……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好失败的?
“我要看到效果,”乔玉宁轻声道,“若是有效果,我自然会买。”
“行,那奴婢先去安排一下。”
见她要出去,乔玉宁又连忙叫住了她,“你说的这个人,靠谱吗?”
“姨娘放心!”明月连忙点头,“他原是五皇子跟前的小太监,后来没跟去皇子府,只在宫里内书房里当差。
当初在内书房认了个干兄弟,如今已经进了司礼监了,在宫里很有些人面,这种暗地里的生意,司礼监那边是知道的。
奴婢曾经跟他在一个院子里当过差,你帮我我帮你的,算是真正的朋友,他以为奴婢已经没了,还给我建了个义冢,又听说我如今跟着的主子有这个想法,立刻拍胸脯保证一定没有问题。”
乔玉宁目光便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咱们相识这么久,我也算待你不薄,说实话,若是你不出这个主意,咱们也不过是普通的主仆继续在这个窝里耗着,我也不会为难你。
而眼下,你出了这么个主意给我……”
明月连忙跪了下来,“姨娘待奴婢有再造之恩,若非是见着姨娘这般品貌在这府里蹉跎,又落在这么个男人手里,着实可惜,这才想着给姨娘指一条或许可行的路。
奴婢从前在殿下跟前办事儿的,如何不知道皇室的凶险,可是姨娘您想想,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奴婢这是舍了这条命,陪着姨娘去走那险路,若非姨娘您,我早就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化成了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