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叶将那东西烧尽了,像是真的将身上的身份给彻底终结了似的,倒是敢跟温停渊正视说话,“老爷应该不会认为我敢在你面前使手段,骗取我的名牌吧!”
温停渊便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只有程风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似乎还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拾叶没有受到惩罚?
温停渊转过身,似乎真的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但这个想法不过才起,就听到他的声音带着点儿冷意的响起,“若我真想知道,根本用不着通过你。”
等人都已经消失在了门后,程风才紧张地问道:“主子是什么意思?”
拾叶心情,十分不错,闻言便白了他一眼,“你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到底学了什么?”
程风皱眉道:“我学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拾叶只觉得自己鸡同鸭讲,懒得再跟她多说,一个纵步便跳上了屋顶,直接消失在了黑夜里。
程风挠了挠头,无奈叹道:“怎么这年头的人,说起话来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认认真真说点儿人话是会死,还是会嘴疼?”
横竖他有个好处,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再强迫自己多想,明日还要赶路,先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最重要。
乔玉言醒过来的时候,天光竟然已经大亮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温停渊提着剑从外头进来,不由埋怨道:“今儿要出门,我明明说好了叫你喊我起床的,怎么都不叫我?”
一边说着一边趿着鞋子往净室里去。
温停渊连忙从屏风上给她拿了件衣裳披着,“也没有那么急,难得你睡得香。”
品兰已经打了水进来,一面服侍她洗漱一面笑着替温停渊解释,“太太就不要埋怨老爷了,老爷还不是心疼您?您放心误不了时辰,外头的东西一应都是全的,等太太您洗漱完,用了早膳便可以直接上马车出门了。”
乔玉言往外头一看,果然马车都装好了,便知道都是温停渊安排的,便故意道:“你都安排好了,我今日要穿戴的可都留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儿想穿戴什么?能收拾得我满意么?”
温停渊一边换衣裳一边道:“我亲自选出的来,你还能不满意?”
竟是难得的促狭语气,乔玉言便在心里放了心,看来昨天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夫妻俩用过了早膳,一切都收拾停当了,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到通州码头,如品兰所说,时间都是算好了,并没有误上船的时间,甚至还有空在这里吃个午饭。
这一次去,元宝元宵杏儿拾叶都跟着,品兰却是要留下来了。
主仆两个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自然也生出了一段深厚的感情,乔玉言便有些割舍不下。
两个人说着话便不由自主地都落了泪,到底还是品兰性子坚韧性,也更成熟些,“太太也真是的,原本分别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这一哭,害得奴婢又得开始搜肠刮肚地想些什么话来说,白费了我这本来就不怎么好使的脑子。”
乔玉言被她这一逗,果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才冲淡了分别的愁绪。
一路送到码头上,乔玉言便打发她赶紧回去,怕天黑前赶不回。
品兰的马车才走,船也被船夫推离了码头,甲板慢慢远离,码头上却忽然跳上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