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在他手腕上不松,甚至还有些发烫。
眼睫颤了颤,江亦川站在她身后,温顺地没有再动。
原本还嚣张不已的沈浮玉,对上宁朝阳竟是被逼得后退了半步,她气愤又不甘地跺脚:“我带来的人,你一句话就归你了?”
“你带来的人,那你可知他姓甚名谁?”
微微一噎,沈浮玉懊恼地捏拳。
还真忘记问了。
华年看得失笑,趁机就起哄:“沈大人上啊,喜欢就抢,管他是谁的人呢,大不了被宁大人捆去死牢里挨鞭子,为美人赴死,也算死得其所啊。”
“你闭嘴!”沈浮玉扭头低喝,脸色涨红。
她倒不是怕宁朝阳,她只是,只是觉得这人正得宠,此事又是自己不占理,真闹大也没必要。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她,都这么久了,这个小大夫也没吭声,早说跟宁朝阳有关系,她肯定不来沾边,多晦气啊。
瞧着场面差不多了,做东的秦长舒终于吐掉瓜子壳上来打圆场:“方才沈大人说她来得迟,我就说后头还有人,这不,宁大人终于大驾光临了。那咱们都坐下吧,站这儿也不好看呐。”
有了台阶,沈浮玉扭头就去席间坐下了。
宁朝阳转眸轻声问身边的人:“想留还是想走?”
江亦川低头,这才发现她身上的官服还是先前那件,袍角沾了灰,眼底也有淡淡的倦色。
微微抿唇,他道:“留下歇会儿吧。”
“好。”她颔首引他入座。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沈浮玉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宁朝阳。”她恼道,“你做什么?”
朝阳很是无辜地抬眼:“坐下吃东西啊。”
“没人拦着你吃东西。”拳头紧了紧,沈浮玉还是忍不住拍案而起,“但旁边这么多位置你不选,偏选我对面,还两人挨着坐!怎么不干脆抱怀里?”
“有道理。”宁朝阳作恍然大悟状,然后就朝江亦川拍了拍自己的腿。
江亦川无奈地看着她:“都累成这样了还想折腾?”
朝阳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累了?”
“我是大夫。”
“哦。”她失望地托腮,“我还以为是你格外在意才发现的。”
就她这伪装的本事,不格外在意还真发现不了。
他想这么说,话到嘴边才发现有些难以启齿,白皙的脖颈都跟着微微泛红。
沈浮玉:“……”
这对碍眼的狗男女!
她气得道:“这席我不吃了!”
宁朝阳听着,眼皮都没抬,只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江亦川碗里。
沈浮玉瞪眼:“我说我不吃了,要走了,你也没话说?”
懒洋洋地侧眸,宁朝阳哄小孩儿似的朝旁边努嘴:“沈大人要走了,我们该说什么?”
江亦川正吃着碗里的菜,闻言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
抬头看向沈浮玉,他意味深长地颔首行礼。
“沈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