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四莲苦笑道,
“啸林,多谢你了……”
这随身带把小刀防身,吓唬吓唬人倒也罢了,真让她杀人,她是不敢的!
牟彪看了一眼杨焕,哼一声道,
“不必害怕,遇上这样的怂货,你尽管手起刀落,给他来个身首异处……”
说罢目光冷凉的从杨焕脖颈处扫过,杨焕只觉后劲一阵发凉,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牟彪轻蔑的一笑,挥手道,
“来人,把这宅子里的一干人等全数带走……”
他一声令下,下头众锦衣卫立时如狼似虎的扑向了杨家人,那首当其冲的便是杨焕,两名锦衣卫将他从榻上架起来时,杨焕疼得大声呼叫,
“你……你凭甚么抓人,我又没犯王法!”
牟彪冷笑道,
“没犯王法!这人证物证还有苦主都在,你还敢称没犯王法!”
杨焕嚷道,
“我……我才是苦主,我都被她扎了三刀……”
说到这处仿佛逮着把柄似的,指着贾四莲嚷嚷起来,
“我……我才要告官,我要告这女子,擅闯民宅,持械伤人!”
牟彪闻言冷笑连连,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待进了北镇抚司,自有你好受的!”
当下一挥手,
“带走!”
这厢锦衣卫押了一帮子哭哭啼啼的杨家人往城里去,向老太与那廖氏也在此列,只贾四莲被牟彪手拉着手,到了锦衣卫栓在宅子外头的马匹前头,
“四莲,你跟我同骑一匹马……”
牟彪早盘算了,他这带来的一众人全是男子,怎好让四莲与人同骑,只能自己带着,贾四莲打量那浑身黑亮,肌肉虬结的高大马儿正冲自己喷着响鼻,她悄悄的退了一步,
“我……我不敢上去……我还是同他们一起走回去吧……”
牟彪摇头,
“那怎么成,道路难行,又这都深夜了,待走回去,天都亮了,你跟我一骑,早些回城!”
说罢一伸手揽住了贾四莲的小腰,轻轻那么一用力,贾四莲便双脚离了地,牟彪皱眉道,
“你这也太瘦了些!”
四莲瞧着瘦,没想到真上了手,竟是比瞧着更瘦,那点子份量比起小鸡崽儿来也重不了多少,自己一只胳膊就能搂两个!
这厢将贾四莲送上了马背,他自己再翻身上去,又让贾四莲接了牟龙递来的火把,这厢牟彪先带着牟龙和牟虎回城,留下的人押着一众杨家人往城里去。
贾四莲坐在那马背上,一手抓前身前的鞍桥,一手高高举着火把,身后的牟彪伸出了双手,紧拉了缰绳,这就将人牢牢的护在了怀中,夜风吹来,一股淡淡的男儿气概传入了鼻端,贾四莲的脸瞬时便红了。
牟彪出身富贵,家中自有丫头婆子伺候,那每日的衣衫鞋袜子,都是有人用香专门熏过的,不过他在外头办差,又时常舞刀弄枪,年轻力壮的半大小子,身上的汗味儿与衣裳上的香味混在一起,自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男儿汉气息,贾四莲红着脸,悄悄挪了挪身子,挺直了腰背,不敢往后靠,可红通通的小脸儿,却是忍不住微微侧了侧,轻轻抽了抽鼻翼,感觉这味儿竟是……
莫名的好感呢!
她身后的牟彪初时还在专心致志的驾驭着马儿往前跑,只夜风吹来,四莲凌乱的发丝,全数往后轻扬,时不时拂过他的脸,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一晚,自己吃醉了酒去寻四莲时的情形,那时节夜风里四莲披散着头发,发丝也是这般,随着夜风轻扬,却没有似今晚一般,拂在自己的脸上……
牟彪低头,看见了四莲的头顶,突然发现四莲好小,这么坐直了身子都堪堪到自己下巴,自己一低头,嘴唇便能碰上她的发顶……
牟彪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向马头前方……
跑了一段路,又低头看了看,再抬头……
之后又低头看了看,再抬头……
突然……马儿跑上一段陡坡,牟彪的身子微微下伏,嘴唇便撞上了四莲头顶上的发旋,牟彪下意识僵直了身子不动,任四莲的头顶随着马儿的奔跑,上下起伏时不时摩擦自己的唇角,只觉……
莫名的舒服呢!
贾四莲只觉自己的头顶时不时撞上牟彪,她有些担心撞痛了他,便回头看了一眼,被夜风吹得闪烁不定的火把光亮间,牟彪忙抬头目光正经的直视前方,四莲转回了头,却没瞧见他耳根子后红潮涌现……
紧接着马儿又奔下了陡坡,这回却是换了四莲身子微微后仰,单薄柔软的身子依进了牟彪怀里,牟彪不由自主收缩了双臂,往中间夹,越是收紧,他越是觉着两臂间的人儿小的可怜,牟彪暗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