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说罢让人上酒,丫头们却是捧了五种酒出来,有青梅、葡萄、玫瑰果子露、桂花还有桃子酒,送到各人面前让人自家挑选,轮到四莲了,四莲挑了玫瑰果子露,刘氏笑道,
“八儿媳妇倒是识货,这玫瑰果子露是宫中的贡品,专给宫里娘娘们吃的,老爷办差得力,这是陛下赏给我们内宅的……”
说罢让人打开,五种酒都打开来,立时有种种酒香味飘在席上,闻了都让人口里发干,想赶快吃一口。
下人们倒上酒,众人纷纷举杯,一家子倒也是和和乐乐的吃了一顿饭,待到晚饭走时,刘氏对四莲道,
“我这做嫡母的平日里没甚么规矩,你们得了空便过来请安,若是没空便不用过来的!”
四莲点头福了一福,
“是,母亲!”
听话听音,四莲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嫡母客气呢,自己要是把客气当福气,那就真是傻气了!
这厢与牟彪回自家的院子,因着牟彪特意挑了一个最偏的院子,二人一路慢悠悠走回去便要小一刻钟的时间,牟彪这时节才懊恼道,
“这倒是我疏忽了,光想着离着主院远些,少些是非,也清静些,却是没想着离得远了,这一来一回颇费时间!”
四莲笑道,
“这点路算甚么,我在家里时,哪一日不比这走的多,走的远?”
虽说是守在家门口的摊上,可每日里转来转去的伺候食客,一整天下来不比这里远多了?
牟彪道,
“这时节多走些路倒也不怕,只入了冬后,地上积了雪便不好走了,又早上过来,要比旁人早起一柱香呢!”
贾四莲笑道,
“这有何难,就是这样也比在家里多睡不少时候呢!”
她在娘家时,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五更起身,她适才已经问过汪妈妈了,牟家的早饭是在辰时,家里未伺候老爷的姨娘们会在卯时一刻过去伺候夫人梳洗,儿子、女儿和儿媳妇们则是在卯时三刻过去请安,牟斌若是不上早朝,不管歇在哪一个姨娘的院子里,都会在卯时三刻出现。
要知晓五更天可是在寅时,如今四莲可是足足要多睡至少一个时辰,比起在娘家来,这日子可真是太好过了!
她不以为苦,牟彪听了却是叹气,拉了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口,
“四莲在娘家受苦了!”
贾四莲红了小脸,偷眼看了看身后的汪妈妈,却见她低头看路似是并未留意二人的小动作,这才悄声应道,
“自遇上了啸林之后,便再不觉着苦了!”
牟彪听了心里甜蜜,冲着她一阵傻乐,又拿着她的手狠狠亲了几口,啧啧作声,引得前头打灯笼的翠巧和翠喜回头来看,羞的四莲忙缩回了手,顺带还瞪了他一眼,牟彪嘿嘿的笑,又去拉了她的手,就那么手拉着手回了自己那院子。
小夫妻住的院子就叫做清静院,牟彪要的就是清静,院子里佣人不多,除了汪妈妈和翠巧、翠喜,还有两个守门的婆子和一个厨娘便没有旁人了,人少口舌少,牟彪与四莲都极是满意、
回到院中,二人换了衣裳,坐到书房窗边的榻上,牟彪半躺在枕上,伸了一个懒腰,笑问道,
“这两日我是婚假,明儿你是想出城走走,还是在府里呆着,我都陪着你!”
四莲想了想,竟犹豫起来,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抉择,她在娘家忙碌惯了,如今一下子清闲下来,问起如何玩耍,还真把她难住了!
牟彪见她这模样心里越发怜惜她,便笑道,
“这几日成亲也是累了,不如明日我们先睡个大觉,睡醒了再出去转转,我们这府里大,你也没有全瞧过,先熟悉熟悉也免得以后在府里走迷了路……”
“可……明日一早要请安呀……”
四莲问,牟彪笑眯眯道,
“我们正新婚呢,晚起不是应当么,便是睡上几日大觉,也没人敢说个不字的!”
这倒也是,二人说定,当晚上便在书房里一个看书,一个练字,时不时的说说笑笑,四莲这时才明白牟彪把整个屋子都打通的用意,那便是二人关上门呆在屋中,无论在何处,都能听到对方的动静,一转头便能瞧见对方,视线相对之间,相视一笑,只觉不用做甚么,能感到对方的存在,便已是一种幸福了!
二人就这么各做各事,一直到了三更,才上床睡觉,虽说是不圆房了,可软玉温香在怀,牟彪吃不到正餐,汤总要喝几口的,二人将那拔步床上的小门儿一关,帘子一放,便是一个小天地,牟彪把人按在身下,又亲又舔跟吃那麦芽糖似的,闹到了四更天才抱着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间果然没去前堂,二人睡到了午后才起,此时肚子已是饿得咕咕叫唤了,叫了厨娘端了饭菜上来,有香椿炒的蛋,有嫩嫩的春笋,有豆腐波菜的汤,有一条干烧的河鱼,都还算是清淡,却在当中间放了一大盘焖的羊排。
牟彪也不用人伺候,伸手撕了一根递给四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