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度瞬间下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莫卫东在看到烟雾出现在前方的时刻就踩下了刹车，如果是庄有德开车对能见度要求就没那么高，莫荒老十三更是可以完全无视能见度的有无，但莫卫东没有这个本事，他只能老老实实地选择停车，并且迅速按下车窗中控关闭全车的窗户。说起来莫卫东的反应绝对不算慢的，除非是超过人类的存在，可即使是非人类，除非能提前知道，否则也快不了几秒种，所以灰尘还是飘进了车内少许。

一路上，吕清广一直都是开着窗户的，这一路的空气质量良好，即使到了水库边上，车子稍多，也遇到了几辆燃油动力车，但毕竟跟成片的树林比起来，尾气量很低，对环境难以造成多大影响，似乎也映衬出莫卫东思路的正确性，而现在的这一幕又是什么呢？难道是给自己展示即使没有尾气雾霾该有也一样会有吗？

“这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莫卫东腆着脸解释，“来之前忘了通知现场这边了，没想到咱们刚好赶上他们这边爆炸拆除，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到。”莫卫东再出发的时候也不是没考虑过通知一下这边，但玉兰市的手机信号还没有覆盖到水库这一片来，传呼机也是才刚兴起，工地上负责的好像有，但莫卫东记不得他的号码。好吧，实话实说，不是记不得了，是压根儿就没记，有辅脑在，多少号码记不下来？调用存档管理都是非常快捷方便的。只是具体管理现场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色，他的号码莫卫东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记下来。

莫卫东这次穿越带了不少莫家奴才，但那都是散仙级别的存在，不可能用到这样的地方。而且这是在光天化日下施工，打交道的都是凡人，散仙用这儿不仅发挥不出来作用，弄不好还尽是些反作用，得不偿失。莫家人也很多，相当的多，这个工地总负责的就是莫卫东的一个堂兄，而且还是亲缘关系比较近的，但现场具体负责人不可能也是用家里人吧，那样就别干活儿了，开家宴合适。

今天天气晴朗，晴天白云太阳高照的，就是没有风，一丝的风都没有。爆炸带来的气浪迅猛地裹挟着尘埃成团的扩散开以后，就基本固定住了位置，除了较大的尘土比较快的向下沉淀，被地球引力强行拖拽到地面，凡是能混入到雾霾队伍里的，全都混合着空气漂浮着不动地方。

吕清广看着车外局部却又厚实的雾霾，问莫卫东：“你这是准备向我们展示你治理雾霾的办法还是制造雾霾的手段呢？如果是后一项，我承认，你做到了。”

莫卫东双手捧着脸猛地揉了几把，帮助僵硬的脸皮恢复弹性，调动一下灵魂里积攒的言说技巧，看着前方挡风玻璃上堆积出的沙土颗粒，将其当成沉默（www.19mh.com）的大多数，开始了宣传攻势：“在治理雾霾的过程中，难免是会新的雾霾产生的，不能因为怕有产生雾霾的因素就什么都不干，绝不能因噎废食。目标是坚定地明确的，那就是要治理雾霾，但推进的过程中也是会走弯路走错路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而且在前进的道路上也难免会有阵痛甚至牺牲，但是这些困难都吓不到我们，有困难就克服困难，没有困难就创造困难再去克服嘛。就眼前这个事情来说，爆炸拆除是必须做的，出现局部的扬尘也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因为联系不畅通，出现了衔接上的失误，让咱们自己承受了阵痛。可既然有阵痛，我觉得与其让别人来承受，不如我们自己承受，不能转嫁痛苦给劳苦大众嘛。”

吕清广听着莫卫东的话，一开始觉得很不靠谱，但最后这一句他却是认可的，觉得这小子还是很有担当的。

其实，莫卫东最后这句话跟担当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更不是他真心觉得有阵痛给自己替普罗大众承受，这是不可能的，他这样说是有极大特殊性的，也就现场这个环境现在这个情况，让他不得不这样说。他不这样说也不行，他在这里是除了陈宇等级最低的，好吧，等级比他高的莫荒老十三是他家奴才，可以另算。但他将阵痛错误的强加到了吕清广这个老前辈的身上，是绝对推脱不掉的事实。

吕清广虽然紫府运转够快，绝对的快，但却缺乏这方面的语言联想储备，听到劳苦大众就直接对号入座将其定义为了劳苦大众，定义为了无数位面世界中无数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却没想到莫卫东说的这个劳苦大众指的是他莫卫东自己。是的，莫卫东就是将自己定义为了劳苦大众，一车人就他一个在干活儿呢，他不是劳苦大众谁是劳苦大众！所以，莫卫东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阵痛了您这位老前辈又怎么样，您总不好太责怪我这个司机吧！

如果吕清广听明白了，对莫卫东是不会有好感的，但也不好太过于计较，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吕清广没明白，却因为不明白对莫卫东有了相当不错的印象，不得不说莫卫东运气挺好的。

“我们被雾霾包围了，现在又一点儿风都没有，雾霾散的慢，这是无可置疑的坏事儿。”一直佣仆厮养小心翼翼从来不怎么说话的莫荒老十三这个时候发言了。“但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庄有德立刻附和：“是呀！只要有正确的路线指引，坏事变好事的情况也是经常发生的。”

吕清广不知道这将坏事变成好事的戏法是什么样的手段，属于魔法还是道术？因为不懂，吕清广就没有出声，但眼神中的好奇却是暴露无遗的。

“对对对！”莫卫东省悟了，赶紧掏出心口窝的一个锦囊，从中取出一张符箓，口中默（www.19mh.com）诵咒语。

符箓中，一道淡金色的光华闪耀而起，一道龙型的影子飞出挡风玻璃，进入到缓缓浮动的烟尘雾霾之中。

吕清广的灵识束看得很清楚，那的确是一条龙，一条气息不强但血脉纯正的龙。

“是东海龙王的后裔。”风地鉴定完毕，“东海龙族的气息我是不会搞错的，以前在墟市见过，四海龙王以及家里主要后代我在墟市基本都见过，说起来原本就是一家，后来分家分成了四个支脉。虽然那道符箓里只是一道分神，我探察的结果确是绝对不会有错的。这条龙很嫩，还只是幼年期的小家伙，但血脉还是很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