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现在虽然与汤宗敌对,但也确实有师徒之情,他可没想过要取汤宗性命。
而今正在大战,两位首领却产生了分歧,围攻馆驿的兵士们面面相觑,手中动作都缓了下来。
他们毕竟是按察使司的治安兵,凌晏如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自然是听他的。
周洪宗气的直跺脚,回头看了看漆黑空旷的鸡鸣巷,还是不见耿璇的踪影,转头对凌晏如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分我一千兵马,我去驰援耿璇,你继续攻,待我回来!”
“也好。”这次凌晏如倒是答应的痛快,只要耿璇一来,拿下馆驿自不在话下。
周洪宗也不多言,上马带着一千人立刻就走,直往杭州城南门而去。
“继续进攻,杀进去!”凌晏如对众军士大喊。
车在行见状,交代众锦衣卫阻挡,自己则奔入正房,汤宗赶忙询问情况。
“大人放心,咱们虽有损伤,但一定守得住,他们久攻不下,周洪宗已经带着一些人离开了。”
“离开了?”王清源闻言欣喜,汤宗却是奇怪,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周洪宗要放火,凌晏如不同意,周洪宗一怒之下,就带了人走了,说是要去驰援耿璇。”
“周洪宗要放火?”汤宗一惊,稍稍思略一下,“走,随我出去!”
“啊?!”车在行和王清源同时一惊,“大人,外边还在进攻,此时出去,太过危险。”
汤宗道,“无碍,我有话对凌晏如说。”
见他执意,车在行只得同意。
馆驿之外,凌晏如还在加紧进攻,想早些拿下馆驿,却听里面传来了汤宗的声音,“子房,你为周洪宗所误,还要一错再错吗?!”
突然听见汤宗的声音,凌晏如眉头紧皱,想了想,示意众人暂且罢战,“老师,江南运河之事事关身家性命,学生也是迫不得已,只要老师同意周大人之言,学生立刻罢兵。”
“糊涂!”汤宗怒斥一声,对车在行道,“开门!”
“大人......”车在行担心。
“没事,你开门。”
车在行无奈,只得开门,却依旧挡在汤宗身前,他当先出门,举起熟铜棍,“砰砰砰”三声,直接敲在靠门最近的三个军士脑袋上,那三个军士一声不哼,直接倒下。
车在行又横举熟铜棍,做势向前猛冲两步,原本围在门前之人见状吓了一跳,赶忙向后退了几步,惊惧地看着车在行。
门外留出空档,几十个锦衣卫这才簇拥着汤宗出了馆驿。
不过车在行这番举动也只能吓唬众多军士一下,冷静下来之后,眼见汤宗出来,可是难得机会,立刻持枪举刀杀将过去。
“慢!”凌晏如大声喝止,众人停下,他穿过众军,来到门前,躬身道,“老师同意了?”
汤宗伸手让挡在身前的车在行和锦衣卫让开,上前一步,盯着他,“同意?子房,你我相处数年,当知我秉性,我岂能同意?”
“老师是在逼我?!”凌晏如脸色冷了下来,他虽不想杀汤宗,却是一定要拿住他的。
“子房,你妄受我当年教导,而今之势,你难道看不出来?”
“老师有话就说。”
“今日这番情况,你真觉得只要我汤宗闭口,你们就相安无事了?”汤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