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向左侧追击!”柔然大将发现了来自左侧的箭矢打击,大吼着带上人马向魏军所在的方向追去。
魏军骑兵一边撤退一边放箭,不停的给追击的魏军造成伤亡,在追击的途中惨叫声从未停止过。
追了几里,柔然大将想起匹黎先的命令,及时停止追击带着人马返回营地,等回到营地经过清点,就在这追击的途中又损失了两百多骑。
其实魏军的弓箭打击直接造成的伤亡并不大,那些被射中倒地的柔然骑兵把后面的人也绊倒了,有的甚至一连有好几个人被绊倒,倒地之后能完好无损的机率小之又小。
在这个百人队袭扰之后,另外一个百人队又开始接力,继续进行袭扰,匹黎先又不得不派出另外一个军出营追击,追击的结果自然是没能追上,反而又损失了两百多人。
紧接着是第三个百人队接力,再次进行袭扰,匹黎先又派出一个军出击,在丢下了两百多具尸体之后再次无功而返。
这时已经过了丑时,直到现在柔然人的营地内所有人都没有睡着过,每次都是还没有睡着就被吓醒了。
“俟利发,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天亮,如果继续派人出营迎击,等撑到天亮,我们只怕会再损失一千多人,如果明日、后天同样如此,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耗光啊!”
牙帐内,大将们都一脸的焦急和忧虑,有些人脸上明显带着倦色,若是一直不睡也就罢了,可还没有来得及入睡就接连被吵醒,谁也受不了这种吵闹,大将们一个个都被搞得火冒三丈,无法控制暴烈的情绪。
忽合罕对匹黎先说:“俟利发,属下派人打着火把出营去查看过,尸体几乎都是我们的人,魏军留下的尸体很少,属下相信他们没有时间把尸体带走,也就是说我们伤亡远大于他们!”
匹黎先皱起了眉头:“为何会是这种状况?我军是追击者,而他们是撤退逃走者,他们是怎么做到让伤亡少于我们的?”
“这也是属下没搞明白的!”
就在这时,营地外再次传来了号角声、喊杀声,甚至还有擂鼓声,这次又不同,魏军从三个方向同时来袭,匹黎先和帐内的大将们又是脸色一变,一个个迅速跟着匹黎先跑了出去。
匹黎先还未来得及下令阻止兵马出击,守夜的三个大将就再次带着人马出营迎击而去。
匹黎先当即下令:“快去传令让他们回来,快去!”
“是,俟利发!”
军令的传达终究还是晚了,等到军令送到统兵大将的手上,三个统兵大将都已经带着人马返回,这一次三个军又一共损失了七百多人。
当匹黎先和手下一些大将得到报告时,所有人的脸色此时都是一片煞白。
“俟利发,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损失了接近五千人了!”
这个数字传进匹黎先的耳朵里,匹黎先感觉脑子一懵,一阵头晕眼花,身体站立不稳,摇摇晃晃。
“俟利发!”大将们担忧的大叫起来。
匹黎先被忽合罕扶住了,他缓了过来,迅速下达了命令:“从现在起,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出击,守夜的任务还是按照之前的部署,守夜的人马以军阵严阵以待,只要鲜卑人不杀进营地,我们就不主动出击!若他们杀进营地,我们迅速反击!”
“遵命!”
匹黎先知道他这个部署是有问题的,若是等到鲜卑人杀进营地再出击,实际上已经太迟了,只要进攻的鲜卑人的兵力达到一定的数量就有足够的冲击力冲垮他们,不过他相信鲜卑人的领军大将没有这个胆量在不清楚营地内虚实的情况下大规模进攻。
匹黎先赌对了,在魏军接下来的袭扰过程中,无论魏军如何鼓噪和挑衅,柔然人始终紧守营地而不出击,负责袭扰的魏军兵力人数太少,柔然人的营地内又是一片漆黑,在不清楚营地内的状况的前提下,魏军不敢冲进营地内,只能在营地外不停的敲锣打鼓和吹号角,要么就是冲到营地近处放箭,但这对柔然人有多大的伤亡就不而知了。
慢慢熬到了天亮,匹黎先终于松了一口气,所有的柔然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但匹黎先发现儿郎们大多精神不振,昨晚的袭扰让他麾下儿郎们精疲力尽。
“俟利发,今日······是否继续行军?”忽合罕走到牙帐前向匹黎先询问。
匹黎先紧绷着脸思考了一下,语气坚定的说:“继续行军!在出发之前,你带人去查看昨晚交战的现场,我需要知道魏军的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