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木兰的统带和指挥之下,攻城大军很快攻占了另外四座连在一起的副关,到了黄昏时分,武州关全面告破,战斗也正式结束。
天黑的时候,拓跋健已经带着大军进了武州关,在守将府邸的大堂上很是高兴的勉力了花木兰一番,等到攻下平城之后再论功行赏。
“对了,武州关守将伊娄冀呢?被爱卿斩了吗?”拓跋健突然想起了伊娄冀。
花木兰回答:“伊娄冀已被臣擒获,此刻关押在俘虏营地!”
拓跋健当即下旨:“派人去把伊娄冀带来!”
“遵旨!”
不多时,五花大绑的伊娄冀就被几个兵卒带着推进了大堂。
伊娄冀被带到之后竟然不向拓跋健下跪参拜,宗爱用他那尖尖的嗓子高声叫道:“大胆伊娄冀,见了吾皇陛下还不下跪参拜?”
几个兵卒立即上前控制伊娄冀,想把他按倒跪下,可他们无论如何使力气也不能让伊娄冀下跪,四个兵卒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贺多罗站出来向拓跋健抱拳:“陛下,伊娄冀无视陛下权威,又带兵抗拒王师,阻挡陛下征讨叛逆,实在是胆大至极,臣请斩之!”
新任左厢大将延普站出来抱拳道:“陛下,臣附议!”
新任右厢大将拓跋那说:“陛下,伊娄冀擅守城,擅统兵,有将才,其麾下将士人人效死,如今陛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如留其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花木兰也站出来抱拳替伊娄冀求情说:“陛下,高凉王言之有理,伊娄冀将军并无大错,只是各为其主而已!伪帝在平城自立登基,不从者皆杀之,株连甚广,必遭天下唾弃,不能长久。臣以为陛下初登大宝,当以仁德治天下,必能广收臣民之心!”
拓跋健深以为然,当即起身走到伊娄冀身后为其解开绳索。
到了这个地步,伊娄冀也无法再死扛到底,他已为拓跋丕尽忠了,做了为人臣子该做点本份,接下来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二,于是扑通一声跪下,向拓跋健行大礼参拜,表示愿效死。
拓跋健哈哈大笑,把伊娄冀扶起来,下旨让他继续担任西中郎将,照旧统带原本部兵马,随同大军一起攻打平城。
大军只在武州关休整了一天就继续开拔杀往平城,武州关被攻破的第二天早上,消息就传到平城,平城一片慌乱。
从武州关到平城只不过一百余里,大军行军最多只需两天便可抵达。
拓跋丕慌了手脚,一边命宁北将军、渔阳公尉眷统兵一万五千迎击拓跋健大军,一方面做撤出平城的打算。
此时的平城能够派出一万大军迎战已经是极限了,拓跋丕还需要一些兵马保护自己,而一万人马与拓跋健的六万人马厮杀,在他看来尉眷获胜的希望极其渺茫,还是要早做打算,这正是尚书令刘洁等人建议的,平城不可久守,必须要另寻落脚之地。
此刻在朝堂上,大臣们吵作一团,以拔拔嵩为首的一批鲜卑大臣武将和宗室大臣认为应当死守平城,并下令全国州郡刺史和太守出兵勤王;以杜超、李顺、张嵩等人为首的一批大臣认为平城不可守,守之必被攻破,应当立即撤往北平郡或撤往历城以图东山再起。
拓跋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下面的大臣们分作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一直吵了一个时辰谁也不服谁。
“够了够了,都别吵了!”拓跋丕脾气暴躁的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大殿上大臣们不得不偃旗息鼓,各自闭口。
拓跋丕气喘吁吁,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他看向拔拔嵩问道:“北平王,朕还可以调动多少兵马?”
拔拔嵩站出来抱拳说:“回陛下,游击军在金陵跟随阳平王作战时被击溃,建制不存;左卫被派去五千守武州关,只剩下五千,另有领军一万连同五千左卫军已被宁北将军尉眷带走迎击拓跋健,如今城内只剩下三千虎贲军和一千望士军可以动用;另外东南北三个中郎将所辖的关津守军距离平城不远,至于他们此刻还是否听从陛下的诏令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健当即下旨:“传旨给东南北三中郎将,命他们各自留下三百人守关,率其他所有兵马两日内赶到东大营集结!”
“拔拔嵩,朕给你以前虎贲军,由你负责城内治安!”
“尚书令刘洁、征虏将军李顺,朕给你们一千虎贲军和一千望士军,由你们二人安排撤退之事,把能带走的都装车,让各大臣和武将们的家眷们也都做好撤退事宜,若是尉眷战败的消息传来,所有人立即从东大营撤往北平郡!为是尉眷获胜,朕当从东大营御驾亲征讨伐拓跋健这个叛贼!”
“这两日之内,众卿不可慌乱,各司其职,稳定朝局,使得政令和军令通畅!”
众臣一起站出来抱拳躬身答应:“臣等遵旨!”
平城以东五十里,周川水北岸。
拓跋健六万余大军在这里遇到了前来迎击的尉眷大军。
双方兵马在周川水北岸空旷的平地上摆开了阵势,大量的战马嘶鸣,无数旌旗飘扬。
对面阵中打马冲出来一员大将,那人在手持长槊在两军阵前大吼:“吾乃尉眷,何人敢来与我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