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平身。来此所为何事?”
张侍郎从容地起身。然后自信地说道:“还是为那诸葛侯爷之事。臣闻言诸葛侯府已经脱逃。沿路设下了岗哨。只来讨圣上句话。若是生擒不得。那么……”
“张爱卿。你地消息倒是灵通。可你不觉得自己有些逾责了。抓捕诸葛裕地事本该不归你所管。再者。诸葛裕地罪名未定。怎地。你便想用了私刑动了他。传朕地口谕。若是谁胆敢伤了诸葛裕地性命。朕便让他给诸葛卿家陪葬。此事我自有安排。张卿家以后只管做好份内地事情。闲事少管地好!”
张侍郎本来寻思着自己做事迅速,想来讨些赏,竟又撞了一鼻子的灰,以前素闻当今圣上儒善,今天才发现,那些都是朝堂下的弄臣戏弄臣子的戏码,想自己曾有过一次擒获了诸葛裕前来讨赏,没得了好处,回去跟自己的上人汇报,上人只是笑,却没多加提醒,原以为笑是一种暗示鼓励,现在竟发现,那笑原来是嘲笑了自己地不知深浅,脊背发凉,冷汗直流!张了几次嘴,竟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景帝看着惶恐的张侍郎,微微一笑,这笑却让张侍郎感觉自己地仕途惨淡,谁让自己笨,连圣上的心思都瞧不明白,上头有权臣又能怎样,权臣再大也是臣子,终比不得天之骄子地尊贵!
“张爱卿若是别无他事,那便退下吧!”
张侍郎得了圣命,立刻行礼离去,出了御书房的门口,腿下一软,竟跌坐在地,一边地守门太监瞧见了,尖声尖气的问道:“张大人这是怎么了,要奴婢差人服侍了张大人么?”
张侍郎面上一红,紧张地爬了起来,嘴上连连说道:“不碍事,不碍事的,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不劳公公烦心!”
御书房的景帝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嘴角微微一翘,这张侍郎是王家的人,文韬武略样样不精,花钱捐的官,会些取巧的手段,竟也爬到了现在侍郎的位置,现在只是些警告,今后闲了再慢慢治他,转念想到了诸葛裕,再也没心思看书,手肘搭在桌上,轻抚自己的额头,嘴中喃喃的说道:“诸葛裕啊诸葛裕,你真令朕失望,难道朕在你心中的地位竟不比一个女人来得重要?”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帝王的吩咐,谁敢轻易的靠近,就是静,才会愈加的觉得寂寞,竟想念起曾经的年少来,不坐高堂,不烦国事,可以安心的当自己!
门外又传来小太监的回报,说通往诸葛侯地界的关卡来了消息,景帝收了搭在桌上的手肘,宣了那太监进门,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呈上了那刚刚得来的信笺,然后慢慢的退后,景帝展开一看,上面细密的记着几行字:诸葛侯爷已于未时只身强行通关,向诸葛侯府方向奔去!
景帝把字条又看了一遍,伸手揉碎,皱着眉头,喃喃的说道:“诸葛裕,你够狂妄,竟敢走官道,当真以为朕不会治你?”
那急传进京的消息是真的,诸葛裕并没有按照一般逃犯一样走了僻静的小路回家,因为那小路绕远,且不好走,诸葛裕觉得是上天听见了他的祈祷,在被关了半月之后,那守狱之人竟大意的丢了钥匙,诸葛裕费了好些功夫得了钥匙,之后挟持狱卒强行逃跑,程斯并没有跟他走,说是断后,其实诸葛裕心中明白,程斯有为其顶罪的打算,可是诸葛裕心中念着秀蓉和孩子,竟真的顺了程斯的意上路了,一路狂行,只一个信念:秀蓉,你等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