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宫叔把秀蓉托付给了冯医官的小厮照料,自己却以T回到了侯府里,他明白秀蓉的心现在基本都拴在了那副波澜壮阔的绣品上,他原不是懂得风雅的人,可是看到了那副图之后,竟然有一种超空一切的震撼,虽然知道这副绣品完成之时,怕是秀蓉命绝之际,可是宫叔还是帮助秀蓉回府中把那绣品给她取了回来,来回刚好半个时辰,若换成别人,怕是要用上一个时辰还超边呢。\
宫叔心中总是有那样的感觉,不过他却并没有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任何人,包括诸葛裕,宫叔一生绝情绝爱,对于男女之间那种牵扯不清的伤害他是弄不明白的,所以看着诸葛裕如此的折磨着秀蓉,他觉得诸葛裕是恨着秀蓉的,既然那般的恨着,或许只有生死两相隔才能断绝,秀蓉现在的身子状况很糟糕,就算诸葛裕不很她了,以她的衰老速度,怕也坚持不了多久的,不过时间久了,宫叔也渐渐的期待秀蓉能绣出一副惊世的珍品来。
每个人生活过,总要留下点痕迹来的,有的人留下的很轻很淡,或许尸骨未寒之际,已经被世人淡忘,但有的人却不会,经年累月,他们的故事会沉淀下来,以至于历经千年,便会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宫叔最自豪的痕迹便是他护卫了一代明君继位;诸葛裕的痕迹便是那累累的战功与飒爽的英姿;至于秀蓉,或许这副能撼动人心的‘大漠落日图’便会是她存在过最不容被抹杀的证据。
秀蓉拿到宫叔给她取回来了的绣品还有针线,心中十分的动容,那盛满感激的笑,竟让宫叔觉得自己一直是个冷漠的人,他甚至在心中慢慢成型了一个想法,要怎么才能避免秀蓉最后的绝然,思来想去,竟成了良心上的折磨,他觉得若是带秀蓉离开这里,或许去追寻她绣画中的日,秀蓉能免除劫难,可是若是真把秀蓉带走了,他便不能报恩了,最后还要落得个监守自盗的骂名,他从不曾有过那样恶劣的行为。
七天,宫叔有些望眼欲穿,这些日子写的字竟比过去半年的总和还要多上几倍,可是那小厮每每都皱着眉头说他已经托人去侯府中问过了,最后终于有了答案,他家的老爷被人家留下了,因为诸葛裕的新夫人有了身孕,却有不保的迹象,诸葛裕的嫡子,不容小觑的事情,他们把自家老爷留下随时帮着调理,以便度过这段危险期
最后得到了这样的说法,宫叔也不再追问了,诸葛裕的孩子,也就是恩人的孩子,还是恩人重要,自己和秀蓉等些日子也没什么大碍的。
秀蓉却与宫叔的焦急完全不同,离开了那间让她感觉压抑的屋子,秀蓉反而渐渐有了笑脸,那图果真在自己日夜不停的努力下有了收尾的架势,这日秀蓉又安静的坐在花绷子前,看着落日这边一大片孤寂的草原,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她为自己的念头雀跃,却也有些茫然,犹豫不决间,秀蓉还是不自觉的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相,随后宫叔就发现秀蓉坐在花绷子前发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呆。
这几日程斯一直没有露过面,却在放回冯医官之前,程斯赶到了冯医官家把秀蓉与宫叔接了回来,理由很简单,诸葛裕要回来了,若是被他知道有人发现了秀蓉,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宫叔自然懂得程斯的担心,说实话,这也算是自己失职了,宫叔给秀蓉带来消息的时候,秀蓉却感觉自己的心一跳,可她无力反抗,只求回去还过那样安稳的日子便可,至少不要相遇,便不会痛彻心脾。
当冯医官回到府中之时,秀蓉和宫叔已经离开了,而冯医官暂时也没心思去理会了秀蓉的事情,他知道秀蓉或许不久还要回来找他的,到时候再也办法吧,可是阿玛雅的事情,冯医官却觉得战战兢兢,阿玛雅的腹中胎儿因为阿玛雅那些日子的闹腾以致极其羸弱,像那样跋扈的女人,冯医官知道她不一定能听从了自己的意见,不过万一她不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女人会不会把过错推到自己的头上,这的确是个很值得研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