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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的心久久无法平静,抬头再去看夜空中的明月,刚全不相似了,说不出到底为谁而痛,是杜子美,还是敖鄂,或许,还有对自己的伤感,突然听见外面有人焦急的叫喊,也顾不得再去细想,转身就跑了出去。
心头一颤,瞧见一个巡院怀中抱着昏迷的杜子美就要向外面跑去,福玉娘几步上前,皱着眉头盯着杜子美比刚刚还要惨白上几分的脸孔,轻声的问道:“他怎么了。”
“回大当家的,小人刚刚巡夜到此,就瞧见账房先生躺在这里了,大概是旧病复发了。”
“先把他送到书房的软榻上,你快些差人去请郎中来。”
巡夜的听见福玉娘的话,现是一愣,旋即想到人命关天,谁还在乎什么男女之别,也就听命行事了,把杜子美送到福玉娘书房的软榻上,快速出门请郎中去了。
这宅院很多年前就是老管家在管着,司徒老爷还在的时候,也只有每年祭祖才会回来住一段日子,后来被敖鄂骗去之后倒也没有转卖出去,一切都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这么多年还是老管家打理着,丫鬟婆子的倒不像有主子的人家那么多,只留下几个平日打扫院落,多半都是府中曾经的下人,夜已经深了,几个婆子也多休息了,福玉娘不想劳烦别人,自己去打来清水,拿起帕子为杜子美轻轻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福姐姐,我听说……”
罐儿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等着看清楚福玉娘的动作时,嘴巴吃惊的大张,竟说不出话来。
福玉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罐儿微微地拧紧了眉头,“罐儿,怎么了,要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罐儿只是看见福玉娘小心翼翼的给那个男子擦汗,脸上盛满焦急,可男子是谁他却没有看清楚,不过福玉娘脸上的表情却让他心中感到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地不安来自何处,听见了福玉娘有些冷淡的问话,心微微的揪紧,可瞧着福玉娘并无大碍,才淡淡的泛起了笑,轻声说道:“刚巧在外面遇上了巡院,他说要去请郎中,我瞧着他是从你这个方向走来的,心中有些紧张,才这么毛躁的,看见福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那个人是前些天我们救回来的么,他怎么在这了?”
虽然不该问。可罐儿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口。只因为福玉娘瞧着那男子地表情令他地心口莫名地不安了起来。她以前是不会随便瞧着男子地。可现在竟然如一般女子般温柔地为一名男子擦汗了。
刚刚福玉娘给他擦汗。脸孔被帕子遮住了。可这会儿福玉娘停下了手中地动作。那人地脸也就露了出来。罐儿不经意地一扫。眼睛立刻定格了。伸手指着杜子美地脸。有些结巴地说道:“他、他是杜子美。他怎么、怎么会在这地。他不是失踪了么?”
福玉娘皱紧了眉头。轻声说道:“以后叫他子恒。他是我们地新账房先生。”
“为什么偏偏要他。瞧瞧他现在地样子。他是负义之人。指不定将来若有什么变故。他会怎么样对待我们。我不要留下他。”
福玉娘听见罐儿激烈地反对。轻轻地叹了口气。柔着声音说道:“罐儿。若当初他不是住在我们福缘客栈或许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不管从哪方面出发。我们必须照顾他。”
“我不要。就是不想留下他。”
“罐儿,什么时候你变成个心胸狭窄的人了,难不成这么多年我的苦心竟培养出来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了。”
“这与我有没有善心没有关系,我就是不喜欢他,从心底不喜欢他,换成别人不用福姐姐说,我自会照顾,可若换成了杜子美,我说什么也不肯地,他跟着敖鄂那厮带来的女人走了,本来答应给我们当账房地,可那个妖精样的女人对他勾勾手指,他就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酸书生,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连敖鄂都不如,脚下没有实地,弯弯绕地肠子,总觉得他人不是很正气,绝对不会是君子的。”
福玉娘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罐儿,你知道我地脾气,先下去吧,杜子美的事情有我照应着,不管你的态度是怎样的,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好了,他在这里的事情,谁都不能说,我们欠了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