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像控诉着福玉娘辜负了他一般,可福玉娘只是挺了挺身子,继续脚下的步伐,才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原本应该在她身后被抛开的敖鄂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与你纠缠。”
敖鄂定定的看着福玉娘许久,才轻声说道:“这个世上,无关紧要的人能得到你全部的注意力,可偏偏是最真心待你的却一直被人仇视着,也罢,仇视也好,总比心中没有我的存在强。”
说完转过身去,在福玉娘面前潇洒的离去,只留下一抹刚毅的背影对着她。
福玉娘有些愣怔,敖鄂的背影看上去竟会令她有安心的感觉,他走的看上去是那么的洒脱随意,就像云游四海的侠客,这一阵愣怔才过,福玉娘就翘起了嘴角,多好笑,竟会把敖鄂与侠客联系到一起,这不就是侮辱了侠客的声誉么。
敖鄂走得很慢很慢,好像在等福玉娘一般,走了十步之后,顿住了身子,福玉娘看着他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轻摆,好似每一根都在温柔的舞动着。
福玉娘不明白敖鄂为何摇头,愣怔间见敖鄂手中抛出一物,他并么有回过头来,却准确的抛向了福玉娘脸侧,福玉娘抬起手,在距离脸庞不到三寸远的距离抓住了敖鄂抛出的东西,低头审视,发现竟然是被万郎中抢去的那只玉瓶。
再抬头,敖鄂已经慢慢的消失在花园拱门的拐角处,福玉娘感觉自己的心一突一突的跳着,敖鄂既然知道她要寻这玉瓶,难道会不知道杜子美的存在么,想到这里身子打了个冷战。
忙伸手打开瓶盖,里面躺着的药丸与她第一次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福玉娘却在担心着这里面的药会不会被敖鄂动了手脚,他不是个好心的人。
思来想去,福玉娘还是捧着玉瓶回到了杜子美的房间中,敖鄂既然帮她寻回了药瓶,就没有在里面动手脚的必要,不然他只要不管就好,杜子美一样会死,若他送回的不是解毒丹,反倒会招致自己的怨恨,他不会那般做的。
有了这个想法,福玉娘渐渐的安下了心。
钱管家见福玉娘的表情与方才出去之时全然的不同,心里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他知道一定是有好的消息,不然福玉娘不会前后判若两人。
“大当家,是有了好消息。”
福玉娘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玉瓶在钱管家面前晃了晃,钱管家眼睛一亮,喃喃的说道:“这不是方才被万郎中夺去的玉瓶,大当家果真能耐,出去片刻光景便寻回了这瓶子,难不成是万郎中根本没有出府,他真的躲到哪里去研究这药丸了?”
虽然不想说,可福玉娘也不是个揽功之人,她敛起嘴角的笑容,轻声说道:“不是我寻回的。”
钱管家瞧着福玉娘的表情,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她找回了玉瓶却并不开心,自己动用了整个府宅内的人手都没有寻到万郎中,可这玉瓶却出现在福玉娘的手中,除了那个人,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本事,既然明晓,也没有再追问细枝末节的必要,只是他想不出敖鄂的用心,所以有些紧张的问了句,“不知道这是真的解毒丹么,会不会被掉包了。”
福玉娘没有看钱管家,她知道钱管家猜出了这玉瓶是怎么回来的,所有才有此一问,这些日子她再在的跟敖鄂妥协,这点竟让福玉娘觉得自己在钱管家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尽管每次都有其不可忽视的缘由,不过她妥协了,好像一直严谨的大当家形象也萎缩了一般。
福玉娘忙着撬杜子美咬得紧紧的牙关,轻声回答着钱管家的问,“我们没有办法,就算是赌一场吧,总不能坐着看他死去,敖鄂既然能把这玉瓶给我送回来,想必他也不会在里面动手脚的,若是他想动手脚,只要等着子恒死了再拿出来就好。”
钱管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上前帮着福玉娘撬开杜子美的嘴,待到福玉娘把那药丸塞进去之后,钱管家与其对视一眼,静坐在一边,等着验证敖鄂到底是不是用了诡计,更重要的是,福玉娘当真害怕杜子美会因其而亡,那么她一辈子也别想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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