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章 释然(2 / 2)

幽池 紫筱恋喜 9039 字 2019-09-25

听了福玉娘的话,司徒罐笑着点头,“玉娘,若是真有那个机会,我不会再次松手了,我本以为我放了手,你便会幸福了,可我错了,就算我松开了抓着你的手,可你与他之间的裂痕已经产生,就不会再有复合的机会,现在我回来了,你等我。”

远处传来急切的叫喊声,“状元公在么,圣上催人来传唤状元公了。”

司徒罐紧紧的盯着福玉娘,好像真要把她刻进记忆深处去,声音急切了起来,“玉娘,你要等我。”

福玉娘没点头也没摇头,她脑子里此刻都是敖鄂的影相,因为敖鄂,她乱了思绪,也做不出任何承诺来。

那个来寻人的下人经由杜子美的指引,直接找了过来,他带走了司徒罐,福玉娘只是低垂着头,完全未曾注意过司徒罐的频频回首。

司徒罐出了福缘客栈踏上马车,终究没等到福玉娘出来的送他,心中一直不平静着,在马车走出去许久,他竟从车上跳了下来,无论是司徒若宇还是司徒罐都毫无半点武术根基,那马车是飞奔着离去的,司徒罐跳车的片刻,身子并未站稳,额头磕在了路上的小石头上,顷刻间血流如注,当场吓傻了前来接他的车夫,拉着缰绳的手一直在抖着,轻轻的呢喃着:“状元公,您……您还好么?”

司徒罐站起身子,摇了摇头,对车夫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司徒罐比不得敖鄂的狂傲之美,也比不过司徒若宇难得一见的斯文儒雅的俊逸,可他此刻地笑脸却令车夫一震,心中暗叹,当真是个难得的俊才,难怪颇得圣上荣宠。

“我不碍事,你稍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司徒罐伸手抹去额头上的血迹,轻声的对车夫说了这话,也不待车夫回应了他,便转身向福缘客栈奔了回去。

车夫扯着缰绳的手还在抖着,司徒罐已经走进了福缘客栈了,他在心中暗叹,这司徒罐万万出不得闪失的,摔坏了如此得宠的状元公,他的小命怕也要难保了。

司徒罐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直接奔到福玉娘所在的院子里,这时她还僵立在假山旁,杜子美也站在她身边,看见福玉娘之后,司徒罐突然放缓了脚步,杜子美看见了额头带血的司徒罐,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小声的提醒着还陷在沉思中的福玉娘。

“玉娘,状元公又回来了。”

福玉娘闻声抬头,看见了司徒罐额头地血,心下一抽,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他小时候偷了吃的东西,被人追打受伤的画面,那个时候他们两人都饿了几天,她不曾注意他什么时候跑了出去,可当他受了重伤后却把用命换来地东西给了福玉娘吃,两个人也是这样的相对而立,那个时候她心中曾给自己立下誓言,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对司徒罐都会不离不弃,她福玉娘用命起誓,恍然之间,他与她却生出了间隙来了,回忆,打散了怨愤,快步跑过去,罢了,欺骗又能怎么样,毕竟他们在一起度过了那样的时光,不管他是司徒罐还是司徒若宇,他一直都是在意着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伸手摸出帕子,一如从前般地皱着眉头擦拭着司徒罐额头的血迹,轻声说道:“你从来都未曾让我放心过。”

司徒罐眼圈也红了,他伸手拉下福玉娘擦着他额头的手,两人目光相接,司徒罐轻声说道:“我回来是要交给你一样东西的。”

福玉娘轻声问道:“什么东西?”

司徒罐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朵洁白的绢花,这花才一取出来,一边地杜子美就白了脸,那花手工精良,花中心是莹白的玉石,花瓣上坠有晨露一般地水晶石,一看便知价值比他当初送的那朵要高许多,司徒罐取出了那花来,对福玉娘轻声说道:“以前,敖鄂总喜欢唤你做玉儿地,现在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其实他和我都喜欢的是那个才华横溢地白如玉,只是最初的时候,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不想承认你是如玉,坚持你是玉娘,并且是司徒家的未嫁人,这样你与他之间便不会在一起了,以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敖鄂的缘故我才要禁锢了你,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你,我想禁锢了并不仅仅是你的人,我做到了,却发现你一直都不曾快乐,福玉娘是你的枷锁,你还是做回白如玉吧。”

听见了罐儿的话,杜子美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今天早上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好用了,这司徒罐说的话,他竟有很多听不明白了,这样的司徒罐似乎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全然的不同,似乎是另外一个人,现在这个司徒罐与福玉娘之间有着别样的纠葛,说着些他所不知道的秘闻。

福玉娘看着不停从司徒罐额头上涌出的血水,咬着自己的唇,轻轻点了点头,“我正在想着我到底该是谁。”

司徒罐还是微微的笑,随后轻声说道:“我给你戴上好么?”

福玉娘没说话,只是微微的低下了头,司徒罐却知道在她低头的瞬间,她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怨恨。

司徒罐看着福玉娘头上原本

花,慢慢的伸过去了手,杜子美随着他的动作心底,可司徒罐只是勾了勾嘴角,随后把自己的那朵莹白的绢花别在了杜子美那朵的前面,那绢花一边还有白色的羽绒垂下,直至福玉娘的耳际,福玉娘再抬头之时,司徒罐猛然捧住了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随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玉儿,十年前那个时候,我最想做的就是想这样吻上你的唇,亲口告诉你,我爱你,大概是存着这份心,我才能回来,现在,我得偿所愿了,若再有变故,也算死而无怨了。”

福玉娘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伸出手,抱上了司徒罐的腰身,嘤嘤的哭了起来,“若宇……”

听见了福玉娘地话,杜子美的身子不由又是一阵颤抖,十年前,那个时候罐儿也才是个几岁的孩子,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杜子美想跑,可双腿却僵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司徒罐的动作,听着他说出的话,脑子里渐渐空白成一片。

“状元公,真该上路了。”

在他们身后出现的是身穿铠甲的将军,他地职责就是安全的护送出使南疆的使者到达目的地,当然,还有维护使者在南疆的安全,那边出发地时辰已到,可迟迟不见领队的司徒罐的影子,景帝才派了将军过来催促地。

真的要走了,才生生了恋恋的不舍,看着司徒罐随着将军离开,福玉娘还是没有移动脚步,突然就生出了种恍惚的感觉,似乎司徒罐与自己之间并不是偶然地分别,无形中似乎有一只手操控着一切,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令福玉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确定这次司徒罐不会再回来之后,杜子美用眼神示意前来看热闹的下人都退出去之后,他才慢慢的来到福玉娘对面,小心的问出了自己地疑问,“玉娘,他到底是谁?”

福玉娘看着杜子美,轻笑出声,“他是长大了的罐儿。”

随后转身,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杜子美跟着她身后,紧张地追问着,“还要去方才所说的面行么?”

“去,你准备一下吧,王家倒了,我们要有得忙了。”

杜子美咬了咬牙,方才司徒罐似乎有说过白如玉是才华横溢地女子,所以他想问福玉娘到底认不认得字,可是终究没敢开口去问。

福玉娘回到房间,来到有些蒙尘的铜镜前,看着镜子中消瘦的自己,扯了扯唇角,轻声说道:“白如玉,这一生你活得真失败。”

随后收起账本,这是年后杜子美经手的账本,栓柱走的前一天夜里,他把这账本偷了来送到她的房间里,她知道栓柱的意思,可她此刻没有心情追究这些。

换了身衣服再出门,她又变成了那个会高声说话的福玉娘,与王家有关系的还有许多的产业,王家一倒,这些产业的生意势必要重新来做,在半个月的时间内,这些她都要做完,迟则生变,风光了几十年的王家没落了,有人欢喜有人愁,福玉娘既不是欢喜的一类人,也不是愁的那些人,若当真要说对她的影响,那就是她这些日子会更忙,都是买卖人,王家私下也牵扯着京城中的经济命脉,福玉娘不可能不与他家接触的。

等到福玉娘再出门,这次只有杜子美一个人迎接在外面了,杜子美紧紧的盯着福玉娘,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心又渐渐的放了下去,他想,或许司徒罐只是因为喜欢福玉娘到了疯狂的地步,所以他不但用司徒若宇的名字去考了状元,还处处以司徒若宇自居,福玉娘与他方才的话,只是个表演,她是为了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才会和司徒若宇有了那样的表演的,有了这样的想法,杜子美刚才那种烦躁感一瞬间又消散了,旁人再怎么也没用,现在守在福玉娘身边的只有他杜子美,这才是最重要的。

福玉娘与杜子美一前一后的走在福缘客栈的后园子里,所有的下人都纷纷的侧目,今天早上那幕他们多半瞧见了,都是这客栈里的老人了,谁都知道谁的,可他们实在没想到以前那个欢快的罐儿会有那样的心思,下人们面上是不会讨论了福玉娘的情事,可内心里却都是做着猜测的,很多人觉得福玉娘会选罐儿,因为与杜子美相处久了,他的那些情况就暴露出来了。

才走出了大门,杜子美就瞧见了站在原处的小丫头,这次她连客栈内都不敢进了,只是远远的盯着杜子美,杜子美心头一惊,想装作没看见,可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他若是这么走出去,那丫头一定会不顾及他身边的福玉娘而走过来的,看着福玉娘一直未曾回头,杜子美给那个丫头递了个眼神,随后对福玉娘轻声说了句,“玉娘,稍等我一下,我才记起去面行我们该拿着账簿的,我回去取来。”

面行的账簿在福玉娘的房间里,这杜子美若是回去取,定然寻不到,福玉娘在回头的瞬间瞧见了站着对街面露焦急的丫头,只是冷然的看了一眼,便把眼睛对上了杜子美的脸,淡笑着说道:“好,你去吧,我等你。”

杜子美得了福玉娘的同意,作势向客栈里走去,眼睛却给了那个小丫头了示意。

小丫头也不含糊,直接向上次与杜子美对话的侧门走去。

福玉娘坐上了马车,掀开了帘子,看着小丫头凌乱的脚步,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帘子,微微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不是杜子美急切惶恐的脸,而是司徒罐鲜血直流的额头,被一个人那般狂热的爱着是幸福,可是两个呢?

汗!天啊,这章这么多字,真汗颜,恋喜有点懒,写完了就不想分页了,这章就这些吧,下次一定注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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