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章 应酬(1 / 2)

幽池 紫筱恋喜 5613 字 2019-10-02

 第三六二章应酬

一切都安排了妥当,待到夜幕还未低垂之际,门外已经有赵员外的车侯在那里了。

段田氏是希望别哥去的,她已经听了府中那些老仆人的话,知道这赵员外是什么来头,尽管段田氏也知道这个赵员外是秦暮烟的夫家,按理说他们理应避开的,可她还是在想着赵员外的身份以及他可能为段家带来的财富,因为这些想法,她是希望别哥能结交了这姓赵的员外去,所以门子一通报,段田氏便吩咐了别哥跟着赵员外的车出门了。

余下那些相邻中午吃过饭之后也都坐着别哥雇来的那些车又回去了,段家新宅自此归于平静。

这一早便起来奔波,段田氏也感觉到累了,待到别哥一走,她便回她的正房歇下了。

衔女见赵员外的马车拉走了别哥,那边段田氏也歇下了,她吩咐了方婶与周妈说自己也累了,让她们别来扰她,方婶自是瞧见了赵员外的猥琐,可是瞧见了衔女当真一脸倦意,倒也不再去为难她,心下念着,等衔女歇息够了,再找她说一下她关于那个赵员外与别哥攀交情的缘由也不迟,因此都笑着应下了,想着迟一些也没什么大碍的。

衔女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即.就把房门了锁,翻出窗外,跃屋檐,她无需用眼睛看,只消闭了眼睛,便能感觉属于别哥的气息,随后沿着那气息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全然的人.工、刻意的雕琢,虽有扑鼻的艳香之气,却沾了腐朽的感觉,令她全身都不舒服的,可是别哥的气息却是被那样的味道环绕着的,她必须要去看看,让别哥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环境,她是不放心的。

衔女是没有跟错的,别哥当真.被带到了这般的环境中,在他的记忆中,夜里即便是点一根白蜡,也算光亮的紧了,却不为曾想原来夜晚也是可以如此的明亮的,整个春香楼都被大红的灯笼照着,进了大堂,更是处处都点着蜡烛的。

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在春寒料峭的天里居然能.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她们笑脸迎人,一举一动皆是妩媚,别哥与赵员外走在一起,才进了门,那帮女子便一拥而,有的拉着赵员外的袖子撒娇,自然也有贴着别哥轻言软语的,“这位公子好生面生,想来也是第一次到咱们这里才是,需不需要奴家来服侍您呢……”

别哥里脸面胀红,想伸手扫开女子的拉扯,却见赵.员外要笑不笑的瞅着他,声音中掩不住的淡笑,“怎的?段公子不喜欢这种阵势,这可就是你的不该了,男人么,这本是寻常之事,虽这些女子是比不得你家中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得媚,可这些女子在某些方面可是绝对要比那才经事的小媳妇要来得够味,大丈夫,怎能屈就此等小结,还是怕了你家中那个小娘子心中不快了去?”

别哥听了赵员外的话,虽然懂得他这话未必全.然的正确,可也找不出反驳的道理,自然更是怕被这赵员外小瞧了去,只能硬着头皮任身边的女子靠近,这个女子若换做平常人来看,倒也算眉清目秀的,可别哥心中却想着他走出家门之前,衔女那柔顺的目光,这女子是万万比不衔女的,就是比那秦暮烟也要差好多的。

别哥身边的女.子也有双十年华了,像她这种女子,很小的时候已经在这春香楼里迎来送往的,这身边的客人脸是喜是怒,她一瞧便知,也因为这点,所以赵员外有了大客,一般都要找她的,她花名香凝,照理说这年岁相对来说算是大的,不过能得了赵员外赏识,她自然有过人的本事,也因为这本事,赵员外是要高看她一眼的。

赵员外从秦暮烟那里发泄之后出门,亲自来这春香楼找了香凝,吩咐了她今天晚他会带人前来,让香凝伺候好了,若是伺候好了他带来的贵客,他会赏她五十两银子。

这香凝自然明白自己年岁大了,像她这种人在春香楼这里无非是那么几种选择,要么一直熬下去,直到熬了鸨母的位置,也算是做到老了;要么就是找一个差不多的本分人家从良了——这点她当初也想过嫁给赵员外当小妾,可思来想去还是没下定了决心,她心中清楚,这赵员外现在喜欢找她是因为她对他有用处,像她这个年纪,又是这样的身份,即便她肯从了赵员外,这赵员外也未必会收了她,再者赵员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初就是知道的,嫁了赵员外无异于从狼窝里爬出来,又进了虎穴,实在没那个必要;第…是她现在全部的希望,那就是自己攒够银子,等到鸨母放了她的时候,她出去做些小营生,加之往日与赵员外的情分,想来也不会太差了去,将来若是能遇个差不过的良人嫁了,倒也算是像她这样的人最好的结局了。

因为香凝有这样的念头,所以最近有赚银子的机会,她是怎么也不会错过的。

见了别哥,倒是与赵员外平日里带来的那些客人有很大的区别,香凝第一个感觉便是这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该是好对付的,可是她偎依着别哥的时候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别哥的抗拒,脸色立刻变了,不过却还是维持着那种从容的笑脸,“这位公子是姓段的?”

别哥听见了身边女子的疑问,不回答实在不妥,这才尴尬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姓段,段别哥。”

香凝笑了一下,轻柔的说道:“奴家名唤香凝,段公子似乎不喜欢奴家的。”

别哥被这香凝如此直白的一问,脸红润更甚,喃喃的应着,“姑娘是误会了,只是我家中已有妻室,如此做只觉得亏欠了她的。”

香凝听了别哥的解释,笑得更是花枝乱颤,“我当是怎么回事,却原来真的被赵员外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