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别哥的笑脸,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不解的问出口来,“幽池内的魂,多半都是不想见负心人的,因此即便是那负心之人死在自己的手上,也没几个能认出是何人杀死了自己,秋仙也格外的装扮过的,却为何别哥能认得出她来,你方才虽然说过,别哥同谁都是这样一番话,可如今看着他的眼睛,我不认为他也是同以前一样没认出秋仙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目光灼灼,阎君微微睨了一眼别哥,再看向我的时候,脸上已经染上了笑容,“大概,他这次是真的爱上了秋仙,他的爱让他的眼睛穿透的迷雾,他是真的认出了秋仙便是衔女的,多少心清眼明的人看不透这点,却让别哥这样的人认出了,看来幽池内的幻影泉还是有些问题的。”
“真的——爱上了?”
听了阎君的解释,再去看目光中透着急切的别哥,我的心头也开始隐隐作痛,喃喃的说道:“曾经想要比翼齐飞,本是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衔女一直在努力着,奈何别哥却并不认真,现在当了真,不过比翼齐飞却难于登天了。”
阎君不曾接了我的话头,里面的秋仙听了别哥的话,终究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念衔,是我们的儿子?”
别哥见秋仙追问起了念衔,当她心软了,有跟着他回归的希望,回答的也便更加的殷勤,喃喃的说道:“是啊,念衔是我们的儿子,这名字也是我取的,秦暮烟说他的名字中带来你的字,该避讳的,我是不管,我就要让咱们的儿子叫念衔,他是你的延续,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的存在是该感激你的。”
秋仙的脸颊边的新泪又流了出来,不过她却是别过头去,极力粉饰了过去,嘴上无意间问出了口心中的惦念,“秦暮烟——她回去了?”
别哥听了秋仙问起秦暮烟,面容上似乎想不出这个名字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二人的对话中,可是很快便想到了什么似得开心了起来,伸出手指微笑着点着秋仙的方向喃喃的说道:“你终究还是在意我的,不然不会去问秦暮烟的事情,不过这次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同你说我与她已经过去了,我对她,终究没有爱情,或许曾经有那一点的怜惜,可也随风而逝了,这点秦暮烟自己也是知道的,她比我看得开,是她先放弃了我的,过去我会与她在一起,除了有为段家传宗接代的想法外,还有我的不甘心,自己的未婚妻因为自己家中贫寒嫁了那样一个人,是男人,没几个受的住的,会想着报复的,也绝对不在少数便是了,我这话像是为自己开脱之词,不过却也是很多人心中所想,还有便是我曾今是真被色相迷惑住了,现在她在段家,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别样的意思,这点我该指天明誓,若有半句谎话,便让我天打雷劈,她会回来,只是要替我照顾了念衔,娘从那个时候身子便不成了,照顾自己都是问题,又何谈照顾了一个奶娃娃,家中也没什么女眷,她才回来的,不过秦暮烟早先便已经跟我说明了,她会回来,也只是因为你待她有恩,她这是回来偿还了你待她的恩情的,世间许多善因都是你自己种下的,我不过是跟着你沾了好些便宜罢了。”
“我的儿子,他还好吗?”。
别哥说了许多,不过秋仙并未发表任何的看法,转头问起了别哥关于念衔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孩子的事情自然是大的,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她用命换回来的。
别哥听见了秋仙问起了念衔,脸上也挂满了笑容,“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不过秦暮烟与她娘却并不让我看他,她们说我疯了,怕我伤害了自己的儿子,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千盼万盼才得来的,且还是你给我生的,我怎会伤害了他去,衔女,你说我这话可算对的?”
眯起了自己的眼睛,我看着那个说话还算清晰的男子,喃喃的问着站在身边的阎君,这个时候我早已经忘记了阎君的身份,太过紧张了,只是把阎君当成了理所当然存在的一个解说者而已。
“都说别哥疯了,魂卷上也如是记载的,却为何他现在说话竟是这般的清晰,他是真的疯了,还是欺骗了世人?”我的问题开始咄咄逼人,不过我相信阎君明白我不是针对了他的才是。
“疯与不疯,不过是一念之间,他现在许说话清楚了,那不过是早先便印记在他心头的语句而已,至于那语句之间的含义,他清楚的并不十分多,那些是在他头脑偶尔清晰的时刻想好的,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会想出这么许多的话,不过就是为这一天准备的。”
阎君不厌其烦的一一为我解答,不过我却陷入了说不出的伤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个疯癫的男子背下了这么许多的语句,却是注定悲伤的结局,即便不死,他可有承担的能力,山妖曾经说过的,‘让他活着便是最好的惩罚!’若别哥真如想象中的那般绝情弃爱,活着又怎么可能是惩罚呢?
第四二八章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