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朕不是帝王,或许朕会以为你被人掉了包,一个痴傻了十几年的女子,不会有你这般的伶牙俐齿和小心谨慎,还有这般滴水不露的圆滑。”
心头又是一跳。被景帝一句话噎在了原地,一时间张口结舌,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去。
不想没等了我的回答,景帝竟笑了起来,这次不再是低低柔柔的笑,似乎发自了内心,笑过之后带着丝玩味的说道:“朕果真没有错看了去,走吧,若是一直站在这里,怕方爱卿一会儿想要出门也不敢了。”
侧过头,看着身后的漆面门板。微微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们站在门外,景帝说过要单独与我说说话的,此刻怕是想去茅厕都不敢出来的,虽然与他们相处的日子并不久,不过方老爷的为人我确是了解个大概的,他是那种兢兢业业,唯恐自己哪里会做得不对的人,自然不可能做出任何大不敬的事情来,即便偶尔是真的宠着我,不过也要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宠着——若是真的为了我不滚一切,想来我现在也不会背上一门注定悲哀的婚事才是。
想到方老爷或许内急的情况:“什么事情如此开怀,莫不如说来同乐。”
连退几步,适才拉开了与景帝的距离,惊魂未定的说道:“没,没什么?”
景帝看着我又是那样的笑,却不再追问,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我明白他的意思,亦步亦趋的如他身边的小太监一般的跟着。
虽然在我的印象中景帝理应不了解方家,不过他却轻车熟路的走向了方家的花园,这里在夏天的时候可以想见该是花团锦簇的,不过眼下已经是秋末,只偶尔还有残存的树叶飘飘悠悠的在秋风中打滚,一如我眼前那一片。
静静的跟在景帝身后,脑子里却想起了那年的那幕场景,我的前面也是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的步子很慢,偶尔会回过头来对着我笑,他笑的时候,整洁白净的牙齿轻露出来,声音也软柔,慢慢的说着他的理想,“星凡,年幼的时候,我爹让我学诗书。他说十年寒窗,凭着我的聪慧,将来庙堂之上定会有我一席之地,不过我当真不喜欢那些子乎者也,只有那清新典雅的乐曲才能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当年听了你爹早年的曲子,便深深的恋上了那种空灵的感觉,时日久了,爹爹见我当真学不来庙堂上的那些东西,也便不再逼我,我曾对爹说过,要用乐曲走进皇宫,我会是杰出的乐师的。”
那个时候听着休文廷的热情洋溢,总觉得认识他那样有才学、有理想的男子真的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且他还喜欢上了我,这是更加的不可思议,虽然我有着那般艳丽地方容颜,却在月素的阴影下忘记了自己的相貌,日子久了,竟生出连我都不曾留意过的卑微来了。
“你会不会怨恨朕?”
我的思绪还陷在恍惚中,前方行走着的景帝突然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茫然的抬头,想不出他这样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前方的景帝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微微仰起了头盯着远方天际一抹清淡的云,“他自小无欲无求,跟在朕身边许多年,朕从来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只会为朕付出,朕身为天下之君,却保不住他的命,既然他想要你,朕便会倾尽一切方法把你送到他的身边,无论你是否会恨朕。”
说罢猛然转身望向了我,若是说方才他是无害的温文雅士,眼前的他完全是个充满了掠夺的猛兽,不过他却并不是为自己而夺,这便是传说中的手足情深,我思绪开始不甚清晰,不过我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回答:“圣上是这天下的圣上,观天下芸芸众生,哪一个不是听命与圣上的吩咐,既然圣上让民女嫁了瑜王殿下,那便是民女的荣幸,又怎会生出怨恨来呢!”
景帝微微颦着眉头看了我许久,终究轻叹了一口气,有些落寞的说道:“朕曾经以为你是不同的,却不想你也像那些女人一般的忌惮着朕,那日初见的不甚在意在得知朕是帝王之后便消失无踪了,其实你心有不甘,朕明白的,没有女人会甘心出嫁不久便成了寡妇。”
听着他放柔了语调,我也放松了自己的心防,淡然的说道:“能得了这一世已是上天垂青,其实嫁与不嫁,要嫁给谁至于我倒是没什么区别的,圣上倒是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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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越写越慢,想着要严格的要求了自己,却是找不准方向了,这一卷的订阅说真话是比上一卷好一些的,想来亲们还是喜欢阎君和媚索幽的故事,oo,还是罗嗦一句,谢谢亲们在辗转了这么久,看着我拉拉杂杂的讲了些媚索之外的故事后还来支持恋喜,叩谢了!
第四四二章 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