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香味飘了过来,罗禹转头一看,张扬和刘浩抬着一只还在冒着热气的烤全羊走了过来,两人将烤羊放在桌子上后放好就退了出去。
牛进达道:“罗小子,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一小坛够谁喝啊?”
李世民附和道:“就是,我费了一个时辰才烤好的美味,你就拿这点酒来换……”
罗禹将心事放下,笑道:“别看就这么一小坛,你们尝过后就不会在这里说大话了。”
李时珍好像知道这酒的厉害,他帮于东清创时接触过,手碰到后辛辣如丝,钻入皮肤,待接触气流后又凉意如潮,迅捷消退,就是不知道饮入腹中会是何种滋味,他也有些期待。
既然人家把羊肉都抬出来了,也就不吊他们味口了,这酒很烈,具体多少度罗禹不知道,无论在哪个时空,他都不喜饮酒。
来到这里后,好像只跟牛进达喝过一次,这个时代还没有蒸馏酒,都是粮食发酵后的米酒、水果发酵后的果酒,度数差不多均在十度以下,肚量大的常常号称千杯不醉,也就不奇怪了。
李白、辛弃疾、武松等都是大肚汉,这点罗禹早就有猜想,就算是他,酒量差得很的,喝个一坛子米酒也不会醉的。
今天让你们这群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才叫酒,拿来四个大碗,在三人期盼的眼神中打开酒坛盖子,一人倒了半碗,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牛进达迫不及待端起碗就要一饮而尽,谁知酒刚一入喉,就被辣如刀子的烈酒呛了回来,忙放下碗,脸都憋红了。
本来是想用米酒勾兑一下再给他们喝的,但实在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喝烈酒,会不会再吹嘘什么千杯不倒了。
好一会,牛进达才吐出一口酒气,脸瞬间就红起来,叫道:“好酒!真是好酒!”
李世民和李时珍早已看到牛进达的窘态,不急不徐端起碗喝了一小口,还好,没被呛回来,却也被辣得口腔不适。
李世民忙拿起小刀割了一块烤羊肉,忍着辛辣先放到李时珍盘里,再割了一块放到牛进达盘里,最后割了一块忙塞进自己嘴里……
罗禹见他们如此模样,笑道:“如何,这一坛够喝了吧。”
这烧刀子至少有六十度,他们哪喝过如此烈性的白酒?前面三坛度数更高,不然也不会拿去当酒精清创。
牛进达呛了一口后,回味着醇厚酒香,没有吃烤羊肉,待罗禹说完话,才开口笑道:“罗小子,你太能给人惊喜了!这烈酒入喉,有如滚烫刀身划过一般,不如就叫烧刀子吧!”
这回轮到罗禹惊讶了,原来烧刀子这名字是牛进达取的,看来好酒之人真是一般心思啊。
罗禹笑道:“谢长者赐名,牛叔,李先生,小子不善饮酒,就不相陪了,这坛烧刀子就麻烦您二位畅饮相聊了。”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还在咀嚼着羊肉的李世民,接道:“世民还小,就不要喝了。”
李世民不服气地咽下羊肉,想伸手端起身前大碗,却被罗禹抢先端了过来。
叫来张扬和刘浩,赏给他们了,还告诫他们慢慢喝,两人端起酒碗就退了出去。
李时珍也没有吃羊肉,他似乎也在回味这烈酒的余香,听罗禹如此说了,忙提起酒坛道:“牛将军,这酒老夫可要独专了。”
牛进达不解道:“不知李神医竟还是酒中隐士,这酒老夫不跟您抢便是,不过,您今日能喝得了吗?”
李时珍道:“老夫用来泡药材的,喝入腹中就浪费了。”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抱起酒坛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了。
牛进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叫道:“神医慢走,明日再来畅饮。”
罗禹见李时珍走了,刚好可以向牛进达问起提亲之事,恰好李世民也在旁边,可以提供参考一点意见。:
于是,罗禹唯唯诺诺问道:“牛叔,提亲要准备何物?”
牛进达这次慢慢喝了一口酒,才笑道:“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不过,秀宁作为李家长女,这最基本的六礼是必不可少的,你们俩已相识相知,某些环节能省则省,不过,那头雁却非你亲自打来不可,其他事情交与老夫打点就行!”
李世民也道:“是的,不过现下是三伏天气,想要打大雁得往北走上几百里才有哦……”
罗禹讶道:“不能以其他东西代替吗?”
牛进达道:“古来一直如此,从未有人改变过,不过,常人提亲都在大雁南飞之时,很容易就能打到,要不,你也等等……”
罗禹却道:“这可不行,小侄不想再等了,明日便出发北上打雁,不就一头飞雁吗,我还就不信了,会弄不来。”
李世民又道:“若是平时,自然无虞,可现下突蒙联军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他们北退,你这一去,不正好撞上他们吗?”
情急之下意忘了还有这茬了,看来北上猎雁是难以成行了,只得央求牛进达想想办法。
牛进达苦笑道:“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不过,你得听老夫安排。”
罗禹笑道:“牛叔所言,水里火里皆无悔!”
牛进达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罗禹非常狗腿的拿起小刀,割了一大块羊腿肉,放到他盘中,等待着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