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剪不断理还乱(1 / 2)

笑傲幼儿园 酒杯九 4347 字 2019-09-25

 两人一边走,一边漫无边际地聊着,夏然若虽然没有新婚小别的激情,但也感到亲切亲热。

夏然若东扯西扯说着庄园的事情,突然想起来自己该问一问唐天笑,问问他出去做什么了?顺不顺利?为什么提前回来也不派人先通知一下?既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江湖上的事情,唐天笑不想告诉夏然若太多,更不想让她参与进来,江湖是男人的江湖,她能做好庄园里的当家主母就阿弥陀佛了。此次出门,除了三兄弟和捕风队的成员,外人一概不知晓。至于提前回来没有通报,要的就是想要搞个突袭,看她们一帮女人有没有把庄园搞得乌烟瘴气。

唐天笑嗯嗯呀呀地应付着,讲了讲雨天行路的艰难,和几座城市的热闹事,不过场景很快就转回到了夏然若熟悉的安安城。

说到安安城,夏然若想起打赌的事情,于是她问,到时间截止时,孙总掌柜总共收到了多少赌金?

唐天笑想了想说:“总共有三万八千零九两下注。”这是一个相当惊人数目,如果换成粮食的话,够安安城十万百姓吃上两月之久。

“哦,这么多?”夏然若也有点意外,自己的命原来还值这么多钱,她好奇的又问:“最高注是多少,什么人下的?”

“下注的什么人都有,从贩夫走卒到掌柜老板,赌注最少的十文起,红妆楼里的红妈妈下得最多,押了五千两白银。”唐天笑常捧红妈妈的场,这次红妈妈哪有不捧他的场之理,唐天笑知道后,心里很是自嘲。

“五千两?她不会把红妆楼和里面的女孩子全押上了吧。”在安安城,一个普通四口之家,一年生活费也不过一二十两银子,这五千两银子的赌注着实惊人。

“红妆楼作为安安城的头等妓院,里面有百十个女子个个都是色艺双绝,每日客似云来,钱如水涌,素有西南‘销金窟’之称。红妈妈自是不缺钱,虽然算不上安安城首富,也能排得进前十。五千两白银,不过是她的九牛一毛而已,而且这次她还想双倍的赚回。”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唐天笑能大概估测出红妈妈的现金流和总价值――他可是真金白银投入过红妆楼的。因为这三年仅仅包养红歌,唐天笑就花费了数千两银子,何况红妆楼还不止一个红歌。

唐天笑讲的自自然然,仿佛在算一笔与己无关的别的人帐目。这边夏然若却盯住了他,脸上挂出诡异的笑,嘲弄似地问他:“去红妆楼里喝一杯花酒得要多少钱啊?五文,一吊,还是二两?红妈妈赌注里还有咱唐家人的赞助吧?”

听到夏然若这样说,唐天笑意识到讲错了话题,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没有理她,转个话头说:“你怎么不问问大家买你赢还是买你输?”

“这用得着问吗?”这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夏然若撇撇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万八千零九两应该全部都是买我输的,对不对?”

唐天笑就等着她这么讲,停下脚步慢慢摇了摇头,说:“不对。”

“噢?”夏然若扬了扬眉,倍感意外道:“谁这么傻摆明有钱不赚。”

“你猜猜。”唐天笑说着止了脚步,盯着夏然若的脸问。

“我在安安城一没有朋友二没有亲戚,谁会来捧我这个人情场,我猜不着。”夏然若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快说,是个什么人啊?”

迟疑了一下,唐天笑凝神注视着夏然若,道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叫……池水。”

听到池水二字,夏然若心里蓦然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原来池水是一个人!

如果池水是一个人的话,不知是不是七小姐纸条上所指的那一个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为什么会来参与赌局?他到底和七小姐是什么关系?四月十五,为什么要在萧阳楼约定见面?一连串的问题如水泡一样冒出来,把夏然若搅了一个头晕脑涨。

那天当唐天笑在帐簿上看到池水的名字,心里也是暗自一惊,详细问过孙总掌柜池水的模样后,心里升上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男人就是夏然若纸条上写着的那个人!就是夏然若梦中念叼的那个人!他来此参赌的目的,就是来提醒唐天笑――他要带走夏然若。

或许这个念头很荒唐,或许池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人无意义的名字,或许……但是唐天笑却萦绕心头排之不去,想起即烦躁不安,所以才火急火撩地往家里赶奔,直到见到了夏然安好好地呆在山庄,才算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当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夏然若震动和惊慌没有躲过他的眼睛,原先隐约不安的念头变得更加真实和沉重。

四月十五,她会怎么做?

“你认识他?他是个男人。”唐天笑问话的同时,耳边又想起那晚夏然若梦里的呼唤声,心里更觉急躁。

认识?不认识?她认识,我不认识!夏然若不知该怎么说。

池水是男人,他和夏家七小姐或许是朋友,恋人,情人或者有可能还是暗地夫妻?天啊,暗地夫妻!夏然若被这个假设吓到,如果真是那样,既便夏然若不去找他,他也可能找上门来。不,不是也有可能,是人家已经找上了门。夏然若由此可以断定,这个池水就是七小姐所要找的池水,而且这个池水还与七小姐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想到这,两个画面从夏然若的脑海里同时冒出来,一个是唐天笑拉着她的手说:“夏然若,我是你的相公。”另一个是池水拉着她的手叫:“若儿,我们的海誓山盟夫妻恩情你都全忘了吗?”

夏然若打了一个寒颤,这太可笑了,或者说,太可怕了。一个唐天笑她都搞不定,现在又多出一个池水,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我只想简简单单做个米虫而已!

夏然若原地怔了半天,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了,不如事到临头再说,说不定到时只是一场轻喜剧呢。

夏然若拿定主意,抬头看到唐天笑紧张的样子,故作轻松道:“我不认识。不过看在他压我赢的份上,改天你见了他,可以请他喝杯茶。”说完,若无其事地向前走。

这次唐天笑倒真有点搞不明白了,明显这个池水跟夏然若有关系,但夏然若为什么又故作轻松矢口否认呢?而她这个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象又不是装的?

装着一肚子的问号,唐天笑步履沉重地跟在夏然若后面。

卯时将尽,朝阳已从东方缓缓升起,照得满院金黄。

下人们早就开始各就各位,各自忙碌起来。夏然若有意等着唐天笑跟上来,两人并肩走在笑傲山庄的青石路上。

百花争艳、百蝶飞舞中,行走着两个高低的身影,跨着一致的步调,倒真是一副和谐恩爱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