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账外,阮今朝走到旁边给舞乐人休息的大帐。
刚刚同她跳舞的女子瞧着她过来,哟了一声,“阮大姑娘今日可是不给我面子,平时让你陪我跳跳舞立马就来了,如今做了京城的官太太,倒是端着架子了。”
“我哪里敢不给你露老板面子的?”阮今朝说着,抬手就将她一把抱住,脸上都是笑意,“露姐怎么来了?”
露黛尔是边塞阮今朝的好友,瞧着阮今朝可是心疼,“傻丫头,你说我千里迢迢的过来做什么,自然是来看看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你自个说说,来京城眼瞅着马上就要一年了,都不知道给家里去一封信的,你娘又不敢给你写信,成日在家给你烧香拜佛,怕你爹爹在前线受伤,又怕你在京城受委屈。”
提着谢婉,阮今朝眸色荡起涟漪,握住露黛尔的手,“我娘还好吗?”
“你娘好着呢,就是很想你。”露黛尔摸着阮今朝脸蛋,“小乖乖,你瘦了啊,对了,刚刚和坐在一起的那个是你郎君啊?”
阮今朝欲言又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拉着露黛尔出去,确定周围无人了,才道:“刚刚挨着我的是我谢家的三位表哥,他们对我都很好。”
“表哥?那你夫君呢?”
阮今朝本想解释她和贺瑾的关系,随即道:“他出去办事了,这两日都不在。”
“把你一个人都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该砍死了。”露黛尔从腰间扯了个东西出来,落到阮今朝眼前,“喏!”
阮今朝目光一亮,伸手拿了过来,脸上满是笑意,“母亲给我的?”
“除开你母亲,还能有怎么巧的手。”
露黛尔大阮今朝五岁,又是阮家同胡同的人,时常带着阮今朝胡闹。
她瞧着自个又当妹妹又当半个女儿的人,哎了一声,“这就高兴了,亏得我还给你预备了一份大礼呢。”
阮今朝看着手里白色的珍珠发带,便是眼角微红,“高兴,我很高兴。”
前世谢婉死的时候,身上就只有这一个遗物,原来是怎么早就给她做好了。
“我是随行来的舞姬,你如今身份高贵的很,被有心人看着和我在一处,恐怕要做你的文章,快些回去,等着晚些分了帐篷出来,我们在慢慢私下说话。”
阮今朝嗯了一声,问露黛尔,“你是要在这里呆很久?”
“至少一个月吧,淑妃外家重金请了我们来献舞,估计是想笼络陛下的心。”露黛尔扯着她朝旁边走。
她回头看勇叔,“别听我和玉玉的体己话,耳朵都给我收起来。”
阮今朝小声问:“露姐要说什么?”
露戴尔给她理了理衣裳,“刚刚我瞧着你旁边桌子有个俊俏的小郎君,是谁啊?”
阮今朝嗯了一声,露出疑惑。
露黛尔哎呀了一声,“还摇着个扇子,瞧着贵气逼人的很,旁边坐着个金贵的小姑娘,是个包子脸,应该是兄妹,眉目有点挂相,很是可爱。”
“他是安阳侯府的世子,旁边的是他的胞妹。”阮今朝看她,更疑惑了,“怎么了?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露黛尔笑笑,“就是瞧着俊俏的很所以问问。”
阮今朝并未多想,就道:“他体弱闻不得香料味道,你别让你们的人去他跟前晃悠。”
露黛尔点点她的鼻头,“一会我还要献舞一场,就不和你说说了,对了,你娘还给你和司南各做了一身衣裳。”
听着谢婉还做了一身,阮今朝调头就要去拿。
“我的小乖乖你慢点跑,当心摔了!”
看人走了,露黛尔手指勾着耳边的发丝。
刚刚那些人看阮今朝的眼神都不干净,唯独那个安阳侯府的世子爷,眼底是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