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想想,“一会儿那头要添酒,安排我们的生面孔的去,让谢瓷兰别喝懵了。”这人出事,谢修翰要弄死他全家。
佟文点点头,扭身要去办,却是砰的被一推,阮今朝眼疾手快起身撑住。
“你就是阮元帅的闺女,阮今朝了?”
阮今朝感觉到跟前的男子来者不善,甚至还带着酒气,手臂一抬将佟文护到身后,“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再下鲁锵,想讨教阮姑娘高招,都是沙场过来的人,何必玩那些甚至龌龊之事?”
鲁锵?
阮今朝眸光一闪,是当年三年前被王氏当枪使,想要让她当众下不来台的鲁太太的侄儿,去了这次征战自得了军功凯旋回来。
鲁锵眼底憎恶,“当年之事,你仗……”
“鲁小公子万万慎言,当年之事陛下圣裁,若有不服,登闻鼓没人拦着你敲!”沈简起身将阮今朝扯到身后,上前将其牢牢护着,“来文的,来武的,都光明正大些,我沈简啊,绝对奉陪。”
鲁锵大约是喝了酒胆气涌上,有两个公子拉拖着他,皆是被他推翻,“阮今朝,你敢是不敢同我比一场?”
声响惊动嘈杂的宴会,上头的李玕璋见着又是沈简,埋头使劲戳了两下脸。
他还未说话,边上李明启啪的一拍桌子,“哪里来的酒蒙子,拖出去!”
李玕璋不可思议看他,“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夫子不惹事,表姐又乖巧,肯定那男的滋事!”李明启啪啪拍桌,“都是木头,拖出去!”
鲁锵目光恶狠狠盯着阮今朝,“当年之事,若非陛下怕你委屈惹得阮元帅……”
扯着父亲,阮今朝当即冷脸,打断他的话,“打啊,来啊!”
鲁锵扬声,“好,我同阮大姑娘给大家比个武助兴助兴。”
话音才落下,那头的谢宏美当即拍桌,“我表妹助兴,助你大爷,打架是吧,你谢三爷陪你玩玩!打的你叫娘!”
鲁锵上前,“成啊,谢小公子可别输哭了。”
谢宏言酒杯落案,一个眼神过去,谢宏瞻当即把小弟压住,调笑起来,“都喝大了不是,要看舞剑杂耍叫戏班子来,何故咱们闹上了?”
他压低声音怼弟弟,“你也喝大了,他鲁锵是战功下来的,玩的人命砍得人头,你和他打什么,丢你表妹的人,还丢谢家脸!”
鲁锵抱手过去,“怎么?谢家输不起了?谢家门楣看来也玩了呢……”
全场安静,上首的李明启要说话,直接被李玕璋眼刀钉在凳子上不敢起来。
阮今朝见沈简要说话,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动。
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同伴的实力,她很想摸清楚。
谢家的脸面,谢家三个孙儿,谢修翰也在这里,再藏着就真的是她想多了。
鲁锵嗤笑,挑衅看谢家三子,“不打就认输?你们谢家子孙,也不怎么样。”
“既然鲁小公子想要舞剑同各位助兴,输赢倒是不重要。”谢修翰的声音慢慢悠悠响起,“瓷兰,你陪着鲁小公子比划比划,点到为止。”
“是,祖父。”谢宏言起身,大抵是喝的有些多,起身还踉跄了下,谢宏瞻将他搀着,声音很小,“大哥,我替你去吧。”
“你能替,祖父会叫我?”谢宏言好笑,“你什么表情,我醒着的,这点酒喝得懵我。”
鲁锵看不起谢宏言瘦不拉几的谢宏言,“谢大公子,我可不会因为你是谢家的嫡长孙,就手下留情。”
谢宏言抬手结果太监送来的剑,手腕轻旋两三个剑花顺了顺手,看鲁锵,“你可想过,今日不管输赢,你的下场都会很惨啊?”
他声音轻极了,“是啊,你不喜欢阮今朝,她把你姑母搞出京城,可是呢,她哥哥是你上司呢,你的牌子现在是挂着他那头的可对?”
他声音越发的轻,似乎只保证鲁锵能听全。
“今日啊,不管输赢,司南轻则罚俸,重则……看我谢家心情,反正,他又不是阮贤的亲儿子,和我谢家关系不大,死不死的,全看我心情。”
鲁锵被他一激,顿目光闪动熊熊怒火,谢宏言挑眉,笑意更大,“酒醒了?不好意思,晚了。”
剑锋而来,鲁锵侧身不及,脖间带血,扯了旁边长剑袭去。
他酒意在脑怒在心间,竟下意思低吼,“谢宏言,我要你的命!”
谢宏言着实笑了。
他自个都要不了自个的命,这人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