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李明薇见着折返回来的李明启,问:“沈玉安呢?”
李明启见还坐着地上的人,伸手过去,说:“没事了,表姐出手哪有搞不定的事,我来接你过去。”
李明薇被他拉着起来,见给他弄身上脏泥的人,他阻止:“不必了,这种时候还讲究什么干净。”
兄弟二人慢慢走着,李明启忽而说:“刚刚,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明薇不解,回忆了下,发问:“什么话?”
李明启抿唇半会,似乎在抉择话要不要出口,转而想他和李明薇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说:“你说,你不想死,谁都杀不了你。”
“因此,我理解的意思便是,你们本可以跑掉,你为了某些目的,想看看能不能只身入敌营,获得对你有利的东西,因此选择了留下来,偏偏被我夫子好心帮衬坏了阵脚,你死都没想到,夫子为了你能安全的活着,帮您抗死,认下自己是李明薇。”
李明薇哦了一声,眼底浮现些许冷意,肃然道:“你的好夫子和好表姐又在提点你什么了?”
李明启觉得话刺耳非常,“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开始他们不过提醒我防备你了,而后是你同穆厉关系好了,他们觉得穆厉看不透,让我少去你跟前溜达,怕我怎么没了都不知道,这后面,是让我不要老惹的你上蹿下跳。”
李明薇半信半疑哦了一声。
李明启顿了顿,微微皱眉,缓缓道:“怎么,同我你都不给实话,还是说,这天底下,除开龙庭高坐那位,你是对谁都不削说两句实话的?”
李明薇没有丝毫掩饰,“是,我的确能在自保的情况下,顺保的沈简逃出,逃出来又能如何,我们两个也是无头苍蝇到处跑。”
沈简本质和他毫无区别,都是家大门难得出,皇城门更是那得出的人,素日皆是发号施令脑子对拼,没了周围伺候跟随的人,就是毫无用处的废物。
李明薇顿了顿,颔首继续说:“抓我的,不会杀我,否则为何不直接给我投毒了事?我和你在雍州这几日,都安全无虞,便说明,这个人十有八九不是京城朝堂内部的人,那么,我为何不顺水推舟看看背后是谁?”
“再则,跑了一次,被抓回去受苦是必然,届时,我和沈简可能会被分开关,或者更加非人的对待,这样说,我能不能抗虐|待有待商榷,沈玉安那副身子骨,你猜猜窝心脚一踹,他能不能活?”
“所以,我不觉得,我当时不跑,是什么错误到极致的决策,只要没有在动手时就直接伤我的命,那么就是要留着我谋划什么,沈玉安大约是误抓的,我甚至可以在见到幕后操手时,假意顺从,先把你的废物夫子保出去。”
李明启冷冷凝视李明薇,忽而拍手带笑,目光越来越冷,“襄王殿下说的好有道理,能活选死路,觉得你以身犯险是大义吗?要不要我给你讨个封赏?”
“夫子怕你死,自己拿命给你做盾,你却舍不得做一下他的刀!”
李明薇不喜欢这句话,“我没求他做盾,他心甘情愿我未逼迫,是那条律法写了,人我我必助人吗?”
李明启被哽住,“你也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李明薇直接打断他的话,“对,所以是沈简自己跳起来找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明启觉得李明薇真的是铁石心肠,一步都走不动了,扭头转身看他,“那些人目标是你,因此你可以活,夫子只有死,不是老天可怜,让这群人落到钱眼里了,沈简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