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三日,篱笆院同外界被雨幕彻底隔开,没心没肺的表姐弟成日乐呵,此刻正议论着等雨过天晴,把蜂窝弄下来吃蜂蜜。
沈简看似随性,也一日多时都站在屋檐下,抬眸望着阴云遮日,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李明薇则是靠着门口专门给他弄的椅子坐着,边上摆着清水和糕点,撑着下巴望着屋檐飞溅的雨珠。
“李星弦。”阮今朝脑袋从屋里张望出来,眯眼笑笑,“我们来打牌九如何,三缺一,你得来,少数服从多数,你要来。”
李明薇摇头表示不参与,撑着脑袋发呆,李明启被阮今朝带的叽叽喳喳,闹得他头晕。
阮今朝直接无视,李明薇就是变扭性子,实际是非常好相处的皇子,他说什么都当放屁,就看他做什么即可。
阮今朝说罢,又看目光隐藏惆怅的沈简,“司南肯定会找到我们的,这大雨倾盆的,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即便你们两个想的是我们自己去找出路,到底也要雨停下不是?”
沈简嗯了一声,的确,现在着急也是着急不来什么,只是这不像是司南的作风,满打满算他们已经失去踪迹四日了,依着司南的调动手段和摸人本事,他们现在都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
李明薇手落在扶手上,和沈简对视一眼了。
司南没有选择来找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京城那头可能发生什么他必须要出手去阻止的事。
倘若把他们算成一派的,他们四人被困在这里,贺瑾大事上面必须有人帮扶,这种时候只能是不涉党政的司南返回帮衬。
沈简以拳抵额思索了半会,阮今朝摇摇头,拍拍不让二人在多想,努力让气氛活跃谢,“要发生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摸摸牌九。”
再不给这两个闷着想事的人,找点事情转移脑中所想,恐怕真的要冒着雨出去找路了。
只是,阮今朝死都没想到,歪打正着了一个行家中的行家。
她看摊牌望着她的李明薇,呼吸顷刻一停,又见他抓笔记账的架势,两手抱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牌桌子,恶狠狠盯着李明启。
李明启摆手解释,“我真没给他喂牌,你应该问,你夫君给你喂的什么丑牌,”看这牌面,李明薇还放了他好几次水。
沈简也撑着下巴不想打了,李明薇嘴上说着打不好我不会我没钱,摸牌手法比孔平方都麻溜,不赢李明启,把把死命盯着阮今朝赢。
李明薇看了记账的纸,哪壶不开提哪壶对阮今朝说,“还打吗?你输了很多了,你已把沈玉安半年的俸禄输给我了。”
沈简当即脸色惊骇,“你乱记什么账。”他夺过纸张仔仔细细看,每一笔都有阮今朝的签字画押,一支笔落到他眼前,“签字画押,你的也可以,按照律法,她没钱,你是他夫君,你还。”
沈简心如死灰,“你现在能说个不要吗?”
李明启桌下的手拉了拉李明薇的衣袖,余光扫了眼切齿的阮今朝,压低声音说:“你别嘚瑟,她输不起。”
沈简也附和点头,“要钱我给你,你不要惹她。”
李明薇沉默了下,他还真的惹不起阮今朝,点点头,非常顺着台阶下,“那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