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分开两边人,阮今朝去了前面,周闻便是上了后头。
沈简看提壶斟茶的周闻,“小郡王几日不见,倒是霸气了不少。”
周闻此前给人的感觉总是唯唯诺诺担心怕事,最怒的事情,便是亲自抓了个女干,给了人一巴掌。
李明启见周闻递过来的茶水别过头,直到膝头被沈简按住,他才接手拿过假抿了下,而后呸呸呸了几下,满脸的嫌弃。
沈简知晓李明启狗脾气又起来了,同周闻说:“小郡王见谅,我这学生被我宠的厉害,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性子便是越发不好了,我替他给您赔罪。”
“十三殿下性情如此,必然是无拘无束长大的。”周闻道,“世子爷不是想知道京城发生了何事了,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入京时,就听你们不见了,跟着就是谢婉肚子疼。”
听着谢婉肚子疼,沈简、李明启表情各不相同。
周闻继续说:“不过没什么大事,司南也是得知谢婉出事急着回去,恰巧沈安和人在外面起来争执,贺瑾过去帮衬,不知怎么得扯出一桩前朝旧案,还和史家人有点关系,司南自然是不能走了。”
短短的一句话,直接让沈简眼神越来越凉。
周闻含笑,“不过都是些小事,几句话的事情罢了,史家案我一直心中了然,司南只是担忧谢婉罢了,因此不敢贸然离京城,再则,世子爷这次回去,还是乖顺些的好。”
沈简下意思嗯了一声。
周闻说:“您父亲已经知道佟文是谁了,把佟文又打又抱着哭了一场,就不许她出门了,听说还在府邸将你骂了许久,陛下说着要找您,您父皇直接说找到了就打死,虽是气话,世子爷回去还是装装孙子的好。”
沈简:……
周闻顿了顿,“佟文还说,你把她的孩子弄丢在秀都了,沈侯爷大约拎着刀在城门等着您的。”
沈简窒息。
李明启见三言两语就把沈简击溃的周闻,将手中的茶盏摇了摇,“叮嘱了我夫子,小郡王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周闻只是说:“您和我以后是一家人,我自然是向着您的。”
李明启哦了一声,手肘撑着膝头,带着些打趣的意味望着跟前的人:“那成啊,你把李明泰人头给我提来,我立刻改口叫你小舅子。”
百密必有一疏,倒是让周闻这私生子找到了每一局的漏洞,都能和他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了,还不知何时倒戈去了李明泰的势力群中。
阮今朝去了前头马车做眼耳,他便是要跟着后头的马车来做眼耳,简直是滴水不漏。
周闻含笑,“十三殿下多想了,不过是此前家父带着长姐入宫给太后请安,陛下见我长姐拘束,便是逗趣了下亲上亲,郡王府都无人当真,甚至都把这话给忘了,十三殿下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若是坏了我长姐的名声,您这声小舅子不是我也是了。”
李明启彻底笑出了声,“你长姐的名声在我跟前一文不值,倘若让我的名声没有了,我会亲自上门,把你的长姐捆起来,丢到最***的馆子里去做窑姐儿,我敢不敢,干了后能不能全身而退,你好奇,便来试试。”
周闻不为所动,“殿下一言一语京城都看在眼中,您如今是已是弱冠年的皇子,自知一举一动会发生如何下场,您如今已不是用年少无知能逃开责罚的年岁,您可是能和襄王殿下比肩,炙手可热的皇子了。”
“众所周知襄王殿下的身边长大的皇子,以前襄王殿下护着你,即便您再长年岁个头,在襄王殿下眼中,您依旧是个小孩子,日后襄王殿下也会护着你,弄权也好徇私也罢,千夫所指都会护着您的,这是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看到的。”
“可您不是小孩子了,您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被人以为,都是襄王殿下默许的,您是襄王手中的刀尖,襄王是您的盾牌。